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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不归山,我们那么多人联手对付神秘灵魂,他却只记住我和聂一涛。说要找我们报仇,肯定一个都不会少。”
许阳凝重道。
聂一涛远在王城,情况未知。
若按照那神秘灵魂出手规律推测,许阳远离王城几千里,都没能幸免,而聂一涛距离更近,应会早先遭受妖傀袭击。
练龙星撇撇嘴,道:“但愿他能撑住,我还没打败他,一雪前耻呢!他决不能死在妖傀手里。”
……
一夜后。
雨夹雪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以致气温又降低不少,各家各户屋檐上结出一根根冰凌,房内存水也结一层薄冰,昭示着严寒的到来。
一大早,燕寻便来到客栈,带着许阳几人,去见他师尊。
燕寻是孤儿,尚在襁褓中的时候,被他师傅捡回家,连带着燕童一起含辛茹苦的养大。
不过,燕童幼年夭折,精魂不灭,成了鬼童,与燕寻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整日深居简出,伺候师尊的衣穿住行,比燕寻这个徒弟靠谱多了。
相较于燕童,燕寻倒是自由自在,早些年追随师尊左右,学习玄门秘术,近期刚一成年,便翅膀长硬,飞到了王城,拜入青鱼堂。
不多时,众人来到燕寻师尊家门外,但少了一个人。
不在场之人,正是易水蓉。
昨日她被城防军刺伤左腿,又逢阴雨天,不便出行,只能留在客栈养伤。
与昨日不同,此时宅院大门已敞开,远远望去,可见小燕童正背负小雨伞,拿着扫帚噌噌扫地,清扫混杂着雨水的落叶。
“你这小师弟还真勤快,大雨天还扫院子。”
苏燕惊异道。
燕寻摇头苦笑,“他傻呗!”
旋即,众人入院。
见许阳一行人进门,小燕童却视若无睹,仍自顾自扫地,忙的不亦乐乎。
他无视许阳他们,许阳他们也无视他,顶多因为好奇多看他几眼,没人去跟他搭腔,燕寻似乎对小燕童的漠然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砰啪!
行走之际,忽然小燕童抡起扫帚,冷不丁抽打一下练龙星的屁股,惊得其他人一愣神儿。
练龙星满脸错愕,怒视小燕童,“什么情况?我好端端的走路,又没招你惹你,你打我干嘛?”
“哼!”
小燕童冲他噘了噘嘴,细声细气的冷哼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扫地。
“你这小家伙!”
练龙星一瞪眼,又转脸看着燕寻,问道:“你师弟他为什么打我?”
燕寻忍俊不禁笑道:“因为你踩脏了他扫的地面。”
“我踩脏他扫的地面?”
低头看了看左右,练龙星幽怨道:“踩脏地面的不止我一个,他为什么偏偏只打我?”
“可能是燕童觉得你比较好欺负。”
燕寻煞有介事道。
“哈哈……”
一听此言,许阳与易水蓉忍不住发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结束这段小插曲,燕寻领着许阳几人进入正厅。
等待片刻,才见到一名六十多岁模样,穿着暗青锦袍,身形颀长,面容清癯,鼻青脸肿的老者,顺着楼梯走下来。
这位老者,便是燕寻的师尊,姓陈名唤翀。
看到那陈翀露面,燕寻连忙迎过去,拱手见礼,恭敬道:“徒儿拜见师傅。师傅,您的脸怎么了?是谁打的?”
同时,许阳几人也走来,向陈翀倾身致礼。
陈翀目光略过燕寻,冷冷地瞥了眼许阳几人,一声不吭,背负双手,不紧不慢,一瘸一拐的走到偏厅上首坐下,慢悠悠理了理袖口。
瞧见陈翀态度这般冷硬,许阳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转而一齐把目光投向燕寻。
“我师傅就是这性子,你们莫要见怪。”
燕寻讪讪地笑道,折身朝着陈翀走去。
见燕寻走来,陈翀脸一沉,喝道:“滚开!离我五尺远。”
“哦。”
燕寻乖乖地应了声,认真的迈着匀称脚步测量好尺寸,规规矩矩的站在五尺位置。
看到这一幕,许阳几人顿感错愕,真搞不懂陈翀定的什么奇葩规矩,让人站在五尺位置,还得精确的步量,他这古怪脾性,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燕寻看了看陈翀那青肿的脸庞,担忧道:“师傅,您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