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邦阴恻恻地看着她,“林青浅与这事没关系?那你作为她的贴身秘书为什么在这里。”
竹觥一愣,暗叫不好。
谢正邦终究还是老狐狸,自己被绕进去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谢正邦咄咄逼人,“如果是无关人员,请您出去。这是谢家的家务事。”
竹觥的能力他多多少少有过耳闻,只要把竹觥赶出去,对面四人的战斗力就少了一半。
竹觥皱着眉,脑子飞速转动,刚要开口,就听见一旁金杉幽幽的声音传来:“她是我女朋友。”
嘎?
谢文顾、谢文亭慢慢扭头,看向金杉。
竹觥身体紧绷——她被金杉牵住了手,手指被一根根把玩。
谢正邦愣了愣,看着慢条斯理玩着竹觥手指的金杉。
那人缓缓开口:“不然……你觉得我腰伤哪里来的?”
竹觥瞪起眼睛,嘴唇微微开合,心中骂骂咧咧。
早知道换个理由了。
谢正邦吐出一口浊气,“你以为我会信?”他手指敲着桌子,审视着金杉,一字一句说,“你可是罗竺的未婚妻。”
“哦,”金杉毫不客气地回敬,“你还是谢文飞的生父呢。”
圈子这么乱,你和谁装一尘不染白莲花。
谢正邦被哽住,深深地看了金杉一眼,惊讶于她的临机应变,心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金杉,也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他是谢文飞的生父,但也是谢家主事人,责任扛在他的肩上,出于私心,他肯定不会愿意谢文顾掌权;但出于公心,他要选一个靠谱的。
金杉啊。
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了吧。
“说说吧,”谢正邦不再管竹觥的存在,而是审视地看向金杉,“你们,开出什么条件?”
谢文顾轻笑,“我们没有什么条件,只是给您一个选择而已。”他将手中重新整理过删除了谢文飞痕迹的笔录递过去,“只要您发句话,这份文件,我们就不交给警方。”
谢正邦板着脸,接过,面庞慢慢苍白,手指开始颤抖。
“您宣布权力交给金杉,然后宣布自己隐退,这份东西就永远不会再出现。”谢文顾轻声说。
其实他也说得没错:这份东西是重新整理过的,只是用来忽悠谢正邦而已,用完就当然永远不会出现了。
警察那边?有笔录嘛。
“你们要说话算话。”谢正邦疲倦地闭上眼睛,“我要一个承诺”。
竹觥冷声道:“您没有选择的权利。”
谢正邦睁眼,深深地看了眼竹觥,又看看金杉。
她们的手还牵着。
竹觥似乎是想挣脱,被金杉牢牢扣在手心里。
“我会在董事会上说明的。”谢正邦胡乱抹了把脸,捂住突然变得通红的眼睛,挥挥手,“滚吧。”
“那就告辞了。”竹觥起身,微微鞠躬。
“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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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人走出谢家老宅,坐进车内,脱离了谢正邦的视线,竹觥才收回手。
金杉撑着脸:“他真的能隐退吗?”
竹觥看向她,轻笑:“不,他会被逮捕。”
警方和林青浅的默契,就是等权力顺利交接完再行动。
“哦,”金杉也猜到了这个结局,没怎么在意,而是兴冲冲地看着竹觥,轻声说,“女朋友?”尾音微微上挑。
竹觥身子再次绷紧,轻声说:“权宜之计而已,不必当真。”
金杉彻底不开心了,恼火地坐到了离竹觥最远的另一侧,再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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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竹觥对着晚宴结束,已经洗漱完,一口口抿着热牛奶的林青浅完完整整汇报了全过程,“谢正邦已经把一些东西交给金杉了。”
“嗯,”林青浅微微点头,随即脸上浮起促狭的微笑,看着两人,“我很好奇,金杉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竹觥还愣着,金杉却反应过来了,大声说:“竹觥姐,你要不要和我……”
在一起。
“一起去香江?”林青浅接过了话,冲金杉抛了个眼色。
竹觥一愣,嘴里慢慢念叨:“一起去香江。”
林青浅点点头:“对,”她喝了一大口牛奶,不紧不慢地说,“香江市场,多好的一块肥肉啊,之前是各种各样的原因,合作没有促成,现在倒是可以继续合作了。”
金杉撇撇嘴:她还是谢家主事人呢,林青浅就当着她的面瓜分谢家。
不过她很快就更加激动起来。
“香江会有一个协会分部,你是我最放心的人,你去打理。”林青浅对竹觥说。
金杉在竹觥身后,兴奋地无声大叫,冲林青浅竖起大拇指。
林青浅唇角勾起笑,不由得感慨。
这孩子发出去的压岁钱真值。
林总当然不知道那是竹觥的工资。
竹觥还有些犹豫,轻声说:“那您身边不就没人了吗?”
林青浅虎起脸:“怎么,我离了你我就不会做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竹觥有些手足无措,还想解释,被林青浅打断了。
“你也不能总是待在我身边,”林青浅搭上了竹觥的肩头,有些感慨,“你的能力只做一个助理有点可惜,我和妈一直认为你未来是可以坐进董事会的人,那资历现在就要开始刷了,先从这个协会做起吧,未来在让你到各个主要的分公司轮一轮。”
竹觥说不出话了,微微躬身:“是,林总。”
“好了好了,赶紧出去。”林青浅挥手赶人,“清越要出来了。”
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她可不想让小孩出浴的模样让别人看到。
金杉拉着竹觥跑了出去,林青浅笑着看着那孩子嚣张快活的背影,关上了门。
助攻这东西,当然是互相的。
友爱互助,人类的美好品德啊。
“林青浅,事情办完了?”宋清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看着林青浅。
“办完了,”林青浅回头,搂着仅仅穿着浴袍的小孩的腰肢,凑到她脖颈间,深深吸口气,满足地蹭了蹭,“李导说的那玩意,你怎么看?”
“就是《西楼》想借《孑狼》的东风上映吗?”宋清越五指插入林青浅的发根,轻一下重一下的按摩着,若有所思,“以同样是我主演的契机宣发?”
《西楼》就是宋清越拍的另一部电影。
“嗯,对《西楼》来说是最能赚票房的时候了,听说可以撕到15%的排片。”
一部文艺片,在春假档能有这样的排片率,很高了。
“我可以,”宋清越沉思了会,“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
林青浅突然抱紧了宋清越,像是要把人勒进骨血,“可是这样你又要去跑宣发了。”两人才见面多久?
宋清越安抚地摸着林青浅的脑袋,柔声说:“这是我的工作啊,我不能总是被你养着吧。”她看着林青浅不悦的神色,无奈地笑了笑,话音里突然多了一丝娇俏,“而且,你不能来探班吗?”
林青浅抬头,看着小孩故意做出一副被宠坏了的骄纵模样。
“你必须来探班!”小孩扭着她的脸。
林青浅笑出了声,弹了弹宋清越的额头,“别演了,演技太差。”
宋清越憋不住了,两人笑成一团,倒在床上。
林青浅吻了吻宋清越的唇,呢喃着说,“明天我有一个董事会,你来旁听吗?”
宋清越指指自己,惊异道:“我可以?”
“你当然可以。”林青浅纵容地笑着。
宋清越瞬间有些不安起来,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自语,“董事会耶。”她苦恼地看着林青浅,“我紧张,我睡不着。”
“运动一会就睡着了。”林青浅慢条斯理地拿一条干毛巾垫在了宋清越湿漉漉的脑袋下,俯身堵住了她的唇,肆意厮磨,手指开始分开以纤维素为主要组成成分的片状材料。
“嘶,林青浅,你又偷偷学了什么!我没在学习资料里看过这个!”
“啧,叫姐姐。”屋内响起了女人不满地叹气,随后是另一人越发忍耐与粗重的呼吸,再然后响起了一阵阵带着哭腔的呜咽。
当然还有涓涓细流的水声。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良久,林青浅餍足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这就叫活到老学到老,明白吗?”
小孩喘着气,摸着自己酸疼酸疼的腰,嘟着嘴,“林青浅,我要报工伤!”
“可以啊,”林青浅低笑着,“你写,我给你批。不过~”她似笑非笑,再次附身上去,“既然工伤都报了,不再来一次岂不是太亏了?”
“林青浅!你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