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娇只是很着急的一个劲儿把他往外哄,让他去给“钱孙爱”报仇雪恨,钱孙爱于是很无奈的又退了出来。
这时候,他发现一家老小全都在门口看着呢,钱谦益拄着拐杖弓着腰,脸黑的跟包公一样,顿时他就感到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果然钱谦益冷哼了一声说道:“跟我到书房来。”
钱孙爱耷拉着脑袋跟着钱谦益来到了书房,本以为钱谦益会逼着他休妻,或者把他臭骂一顿什么的,他准备跟钱谦益抗争到底,无论如何,徐小娇这个妻子他都要定了,可是没想到钱谦益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儿。
只见钱谦益四平八稳的往书房正中一坐,语重心长的说道:“孙爱,以前为父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是因为你的年纪还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成家立业娶了妻子,所以往后要学习本事,咱家族上虽然有很多产业,但你也不能坐吃山空,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干点什么,为父为你筹划一下。”
老头子不会是想把我撵出去吧,那可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自立,而且目前还有三四个老婆要养活,出去了可是死路一条。
钱孙爱眼珠一转说:“爹,我想开一家银号,你帮我筹划一下吧。”钱孙爱心想,银号就是银行,如果老头子帮我开起来,就算被赶出去也不愁吃喝了。
“我帮你筹划不了。”钱谦益愣了一下赶忙摇头:“为父的意思,并不是让你置产业,只是让你收收心,去谋个差事历练历练,银号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其实钱孙爱知道,钱家在南京城里有很多买卖,比方说酒楼、丝绸店、客栈、码头等等,全国各地加起来最少也有二十几处,当然有赚钱的也有赔钱的,不过每年加起来这流水也有几十万两的收入,就算他什么也不干,也能富贵一生,可钱谦益摆明了要考验他,他也不能装熊,不就是找工作嘛,还能难得住我钱少爷。
“不用筹划,我有办法。”
“违法的事情可不能做!”钱谦益警告道。
“放心不但不违法,而且是专门来维护法纪的。”钱孙爱嘿嘿的笑着说道。可是当钱谦益问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暂时保密。
从书房里出来,钱孙爱心里就在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干出个样儿来给老头子看看,让他以后别再小瞧自己,甚至要以自己为荣,他为自己选择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当捕快。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是有原因的,第一他和朱五经有交情,谋个捕快的工作不费事儿;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当了南京府的捕快就可以天天和朱夫人那个大美人眉来眼去了。
于是,钱孙爱怀揣着不纯洁的目的找到了朱五经,你别说,朱五经看在一万两银子的份上还真痛快,立即就给钱孙爱发了一套制服,钱孙爱算正式的成为了南京公安部门的一员。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要想在南京府衙门站住脚对他还真是个考验。
为啥呢,他可没忘,自己原先在这里得罪过人,而且还不是一个,首先就是那天告状的时候,让自己砸了裤裆的哥们,还有就是那个被成为“头翁”的“刑警队队长”,现在的称呼是“班头”。他现在已经是人家的部下了。
为了不让钱谦益看扁,钱孙爱参加工作的第一天,就请大家在城内最豪华的迎宾楼大吃大喝了一顿,摆的慢慢地山珍海味,酒水也是这些小人物没喝过的陈年佳酿,美得他们屁颠屁颠的。
最一开始,那个被他砸了裤裆的陈凤,还给他脸色看,背地里跟同志们表示要整治这个新来的,可是后来听说钱孙爱原来是大财主钱谦益家里的公子,顿时觉得惹不起,而且他发现钱孙爱也不是那么讨厌,相反还很有礼貌,见了大的叫声哥,见了小的叫声弟,也是个性情中人。最主要的钱孙爱这顿酒太给力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腐败的宴席呢。
别的捕快就更别说了,钱孙爱迎娶徐小娇的时候,轰动全城,他们之中大部分人也是亲眼见证了钱家和徐家的富可敌国,人家随便一件嫁妆拿出来,就能抵得上他家所有家产,这样的人能成为同事说出去脸上也有光,那还不去抢着巴结了。
只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头翁”刘若海。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若海对钱孙爱总是不冷不热的,而且眼神里还经常掠过不屑,钱孙爱顿时就想起当天楚小红被捕的事情来,心想,这厮肯定和漕帮那些人是一伙儿的,没准也是个大汉奸,看来没办法收买。
既然没办法收买那就只能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