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过得不错呀。”突然一个奸细的嗓音出现在他的耳边,钱孙爱扭头一看,韩鸿儒站一边歪着脖子翻白眼呢。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见了吗?”韩鸿儒手里拿着一支破笔和一本缺页的破本子,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都记下来了,啊,当此国难之际,钱孙爱公子不思报国,公然在家里呼朋唤友,饮酒高会,实在是太那个了。”
“一百两够不够。”钱孙爱心里翻了个白眼,赶紧掏银票。
“前面还有呢。”韩鸿儒手指沾了点唾沫,往前翻了几页,念道:“某年某月某日,南京城巨富钱少爷娶妻,耗费巨资,嫁妆有……”
“再给你五百两,你给改改。”
“这个挺麻烦的?”韩鸿儒翻白眼。
“算了,一千两行了吧。”钱孙爱嘿嘿的笑道。他知道这位义兄绝对不是坏人,虽然是个太监,但心眼挺好,就是手头太缺钱了,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只把这事儿当个玩笑,也算有借口资助他一下,省得伤他自尊。
“嘿,那就改成钱少忧国忧民,每天召集朋友在家里搞募捐,赈济灾民,二弟,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钱孙爱哈哈一笑:“大哥,你难得来一趟,咱们好好的喝两杯,其实这几天我正在想你,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你呢。”
“你现在混的那么好,我哪敢和你喝酒啊。”韩鸿儒不阴不阳的说。
“好个屁,还不是跟以前一样。”钱孙爱把他往屋子里拉。
韩鸿儒一边走一边说:“不一样了,可是不一样了,大不一样了,你看你现在都和东厂的千户大人一起喝酒了,怎么还能一样?”
“我草,东厂千户,瞎说什么你?”
“你这个13装的还可以。”韩鸿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鼓掌说。
“这个真没有!”钱孙爱苦笑,表示无可奈何。
“那刚才出去的那些人是谁?”
钱孙爱毫不隐瞒的说:“漕帮帮主罗霸道还有他两个保镖,走在最后的是他的师爷曹彬,怎么啦?”
“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韩鸿儒的眼神变了,有些惊恐。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韩鸿儒赶忙把他拉到院子里,皱着眉头说:“我还纳闷你怎么跟东厂的人混到一起去了,原来是被蒙在鼓里,这么说来你可有些危险了,我告诉你,刚才那个所谓的师爷曹彬,他其实是东厂的千户大人,是个宦官。”
“密探?”钱孙爱知道东厂是干啥的,他们找上门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况且还是个千户大人亲自出马,难道是想对付我们钱家。厂卫和锦衣卫的厉害程度,钱孙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听说他们无孔不入,虽然没有M国中央情报局那种变态的科技,程度却比他们还要厉害,再小的细节都能查清楚,可谓当今世界全球最厉害的一群特工。而且手段阴险毒辣无恶不作,怎么盯上老子了呢?
顿时刚才的一切又浮现在脑海里,他终于知道罗霸道的来意了,一定是他要为儿子报仇,所以收买了东厂的千户,想让自己说错话做错事,那样就可以把钱家一网打尽了。想到这里,钱孙爱的脑门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你说错了什么话吗?”韩鸿儒紧张地问。
“那倒是没有?”
“那到底他们为什么来?”
这个时候,钱孙爱对韩鸿儒也不能有任何隐瞒了,赶紧一五一十的复述了刚才的事情,韩鸿儒听完眼睛都瞪圆了:“麻痹的,好险,好险。”
“怎么好险?”钱孙爱问道。
“二弟,我看你是被人算计了,幸亏我来得及时,还好,还好,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写信给我堂兄,让他设法为你周旋,也幸亏你并没有说错话,他们不会立即就行动,但被东厂盯上了,总是不好。”
钱孙爱想起来了,韩鸿儒的堂兄不就是现在东厂的掌印太监韩赞周嘛!如果有他帮忙,必定有惊无险。
“需不需要打点一下。”钱孙爱问道。
“我呸,我打点他娘个腿,我们家老大这个人,哼,他还欠我人情呢,哼,我还打点他,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他怎么能不帮忙,那不成了禽兽了吗?二弟,禽兽才六亲不认呢,咱自家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也是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