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先是呆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把钱孙爱认了出来,但是还没等他出声,钱孙爱已经奔着那些人走过去了。
“鳌公子要的人,你们也感动,我就替鳌公子教训教训你们。”说这话,钱孙爱使出了最凌厉的猛龙十八掌,连续向外拍了五掌,五个巨大的身躯就全都被扔了出去。钱孙爱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踩着其中一个肚子说:“回去告诉你们鳌公子,我叫罗罗,是太医院的院判,有事儿让他找我,以后这家我罩了,你们别来了,你要非来,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我可不负责哈。”
“走。”泼皮们见遇到了高手,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嘴里还在喊着:“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居然敢招惹鳌大人,以后有你苦头吃了,等着,你等着,哎呦,哎呦。”
“小蛮姑娘不在家?”钱孙爱很纳闷的问道。这老头他认识,以前在南京城里卖绸缎的,他家的姑娘孙小蛮最会骂人,毒舌的厉害,上次他奉命摊派,把他给骂惨了,而且还有点武艺,若是她在家应该不是这个局面。而且他也纳闷,孙老头怎么跑到东北来了?
“头翁,是你老人家,快点请屋子里坐。”孙老爹激动地热泪盈眶。钱孙爱当下就招呼海山一起进来,可是海山不敢迈步,孙老爹冲着他冷哼了一声:“滚进去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嘿,钱孙爱一看,心想,这是什么节奏?
等进了屋里,钱孙爱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里屋里还有人咳嗽。而孙老爹就把他往里屋里面让:“头翁,快里边请,小蛮,来客人了,他乡遇故知啊。”
钱孙爱进去一看,孙小蛮满脸漆黑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病的不行了,见到他想说话,让咳嗽憋得收不出来,只用手势告诉他坐。最让他惊奇的是,海山第一个冲过去,流着泪说:“小蛮,你好点了吗?”
“滚开,你们这些女真人没一个好东西,快滚。”孙老头骂道。
海山回过头来跪在钱孙爱面前说:“罗罗大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根本就没有娘,我其实找你来就是给小蛮看病的,可是我怕你嫌弃她是个汉人不肯来,所以才说假话的,您就救救他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孙老爹咳嗽着说。
钱孙爱也来不及细问,他身上背着药箱,急忙过去给孙小蛮诊脉,一会儿就胸有成竹了,点头说:“没问题,只是一点伤寒而已,我有办法。”
“可是这里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呀。”
“都是庸医。”钱孙爱上次治疗伤寒的时候,得到过汤若望的帮助,现在还有点存货,于是立即拿出来给孙小蛮服用。过了一会儿,孙小蛮就睡着了,咳嗽也少了很多。钱孙爱又把剩下的一些药包起来,交给孙老爹,让他每天给孙小蛮吃一次,大约五天之后就能痊愈。孙老爹固然是千恩万谢,海山感激的更是山崩地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来这里了?”钱孙爱问道。
于是孙老头就把这几年的经历给他说了一下,原来因为朱五经扒皮的本领越来越强,朝廷的摊派越来越多,他们在南京混不下去了,于是就跑到了北京,可是前一段时间听说北京不安全,流贼要过来了,于是就一口气跑到东北来了。本来以为这里太平,没先到这里的黑势力这么严重,被他们逼得活不成,女儿又生病,也回不去,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钱孙爱就出现了。
钱孙爱又问海山和这家有什么关系,海山一开始的时候,脸红红的不肯说,后来干脆就跪在了孙老头的面前,哽咽着说:“老爹,你可怜可怜我和小蛮两情相悦,难舍难分就把他嫁给我吧。”
原来,孙小蛮刚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被鳌拜的儿子看上了,经常派一些泼皮来捣乱,有一次被住在附近的海山撞上了,出手教训了他们,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上班,被鳌公子给堵上了,把他打了一顿,他也没敢还手。
但自从那次之后,他和孙小蛮就有些暧昧,孙小蛮做了好东西留给她吃,他也经常来摊子前面说说话,后来海山就到孙老头这里来提亲。但是孙老头自从来了东北之后,目睹女真人对汉人的高压政策,对他们十分不满,连带着把海山也给恨上了,所以坚决不答应,好说就算女儿死了也不喂狼。
钱孙爱了解了情况,只听孙老头骂道:“滚吧,我女儿不可能嫁给你。”
钱孙爱心头忽然一动,暗想,海山这人其实不错,并不是所有满人都歧视汉人,我看可以给他帮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