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钱孙爱得意的说。
跟着左梦庚伸手就要把这幅画卷起来打算据为己有。可是马上遭到了邢夫人的反对:“等等,不能给你。”她抢先一步抓住了画作,然后卷起来,贴身放着:“我的画像不能流落出去,不成体统啊。”
“这——”左梦庚一想也对,人家老婆的画像怎么好被自己戴在身上,于是刚忙说:“唐突了唐突了。”
钱孙爱笑着说:“没关系,既然是左兄喜欢这种小玩意,我再给你画一幅就是了,不画别人,画你自己就好了。”说着他再画了一副素描交给了左梦庚,于是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左梦庚高兴之余,后来也就多喝了两杯。到了最后,居然放声大哭起来,感叹自己家门不幸。见此情景,钱孙爱也知道,这人和他的老爹绝对不是一回事儿,和左诗更加不是一类人,于是他家二弟的死他也就没提,邢夫人也没说。
当问起钱孙爱这次来扬州城的目的的时候,钱孙爱也不隐瞒,因为这事儿地球人都知道,“我是受了高杰将军的托付,前来扬州城这边给他说情的。”
左梦庚皱了皱眉说:“怎么,钱兄也是主张让高杰进入扬州城的吗?”
钱孙爱则反问道:“怎么左平贼左伯父不愿意让高杰进城嘛?”左梦庚说:“其实我这趟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儿。”
左梦庚说道:“早先万元吉在担任‘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的时候,我爹和他是有些交情的,本来此事和我们左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爹也是害怕高杰骚扰武昌,所以愿意让他进城。”
钱孙爱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去见见这位万元吉大人吧。”
“那也好。”
邢夫人觉得既然左良玉都派人来撮合这件事情,进扬州城的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了,所以更加觉得高兴,也是多喝了几杯,小脸红红的,分外显得娇艳,不时地和钱孙爱调笑着,有时候还拳脚相加。
等吃过饭以后,钱孙爱就催促左梦庚赶紧跟他一起去扬州府拜见万元吉。但是他的心里可不愿意真的让高杰入城,而且他也不想邢夫人那么乐观,在他的心里,就算万元吉有这个想法,老百姓也是不能答应的郑元勋不就是榜样嘛。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扬州府的府衙。这里比大街上不同,兵马云集,很显然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
听说是左良玉的公子还有钱孙爱来了,万元吉赶忙亲自把他们迎接到大厅里。
互相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
万元吉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于是也不拐弯抹角,叹了口气就说:“两位公子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可真的恕下官难以从命,这高杰的军队军纪实在是太差了,到处烧杀抢掠,老百姓都把他们给恨透了,实不相瞒,如果我答应了下来,没准明天挂在城门楼子上的脑袋,就是我的了。”
“有这么严重?”钱孙爱故意问道。
“比我说的更加严重。”万元吉说道:“现在扬州城的兵马根本就不服从我的命令,别的还好说,一说让高将军进城,他们立即就要造反,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再者,好多老百姓都聚集在一起,准备跟高杰拼命,即使我的军队撤了,他们也不肯撤。”
钱孙爱厉声说:“何不出兵镇压?”
万元吉苦笑道:“钱公子,钱大人,这些人都是正儿八经的老百姓,不是李自成张献忠之流,朝廷没有下令,我派兵镇压,事后我也是难逃罪责呀。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太难太难了。”
“那么高杰如果派兵攻城,你觉得自己抵挡得住吗?”邢夫人面沉似水的问。
“挡不住也要档,左右也是个死,我为何不拼一拼。”万元吉说道。钱孙爱暗想,扬州城进不来,高杰就不支持我,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
忽然左梦庚说:“总不能让十几万人马在外面游荡,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有没有什么别的变通的方法?”
万元吉也是多年的官场老油条,听完立即说道:“左公子一定是友好注意了。”
“有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大人听不听?”左梦庚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