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啊,可行。”沉浸在喜悦中的朱由菘这会儿只知道砸吧着嘴说可行这两个字了。完全没考虑满清那边愿意不愿意行。
“大家综合的考虑一下,拿出一个最好的方案吧。”史可法说道。钱孙爱是不会参与这种讨论的。
一会儿史可法等人达成共识,预备出使的使团携带天朝皇帝朱由菘的诏书,册封满清福临为‘天真可汗’并认做侄儿,册封吴三桂为蓟国公并三边总督,犒赏满清三军将士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两,绸缎一万匹,割让山海关以外的土地给满清作为犒劳,承认可汗的合法地位,每年以五万两银子赏赐可汗。
钱孙爱心想,高宏图的想法绝对是好的,这说明老头子是忠臣,但也说明他是个糊涂虫,这种方案要是能谈出结果来,那才是天方夜谭呢。
不过他的脑子里面突然灵光一闪,往前走了一步说:“皇上,您让臣当使臣出使,是不是臣能对这件事情有决定权。”
“那当然,啥事儿都听你的。”朱由菘嘻嘻的笑道。
“那好,我要带兵去。”钱孙爱说道。
“当然带兵,给你一千兵马。”史可法很大方地说。
“史大人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是率领十万精锐大军北上,以出使的名义,一路收复故土,造成占领黄河以南的即成事实之后,再进行谈判。”
“开玩乐嘛。”
“万万不可呀。”
“首辅大人这是虎口拔牙,能成功才是天方夜谭,当年南宋和蒙古议和,结果不就是因为一路上招降纳叛才导致大祸临头的嘛。”高宏图说道:“这样大肆扩张,不说无法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不能长久,和谈的诚意何在?”
钱孙爱冷笑道:“你别处处都拿南宋说事儿好不好,今天的情况和南宋并不一样,满人和李自成在北方互相牵制,李自成西撤西安,清军忙着稳定北京的局面,短时间内无法用兵,对河北、山东、河南根本鞭长莫及,广大的黄河流域已经出现了权力真空,大批的地主武装自立为王,只要我天朝大军一到,他们肯定望风而降,这简直就是白给的土地,为什么不要,再说,谈判要有筹码,没有筹码谁跟你谈。”
“不行,这样会激怒满人绝对不行,那样咱们就是忘恩负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部。还有,你把兵马调走了,左良玉来了怎么办?反正我的‘京营’不能动。”史可法脸红脖子粗的说。
“我不动你的‘京营’,我在江北有兵马。”钱孙爱说。
史可法说:“那更不行了,你的兵马还要防备左良玉呢,轻易不能出动。”
“嗨,这可就有点不对了,怎么大涨的事儿全都靠我呢,你的‘京营’是吃干饭的吗?”钱孙爱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可是人家史可法偏偏振振有词:“我的‘京营’是保护皇上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派出一兵一卒。”
钱孙爱正要发怒,高宏图说:“关键问题不在这里,钱大人您是去谈判的,可不是去惹是生非的,这一点您要想明白啊。”
“皇上你怎么说?”
朱由菘没主意,只要不危及到他的皇位,他就听钱孙爱的:“那个,首辅大人说的有道理,朕觉得可行。”
“那臣这就调兵遣将,准备北上。”钱孙爱振奋的说。
“你没戏。”高宏图说。
“我还听你的?”
“可是——我手里没钱,也没有粮草。”高宏图说。钱孙爱这才想起来,高宏图是户部尚书,掌管财政,自己要出兵需要户部和兵部的配合。
“我也没钱。”史可法耸了耸肩膀说。
钱孙爱可以自己出钱,但他变不出粮食来,即便他以首辅大人的名义征收粮食,还是要依靠户部的税吏,就算是朱由菘下圣旨,高宏图若是想拖,也能把他给拖死,而且还有军饷呢,钱孙爱总不能拿出几千万两银子发军饷吧。
“皇上,您也知道,现在咱们手里根本没钱,钱大人若是要北伐,咱们砸锅卖铁也能拿出几百万两,可是他这样的胡闹,咱们真的拿不出钱,就算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啊。”高宏图把假话当真话说,反正他不相信钱孙爱会去户部查账。
“这,这可怎么办?”朱由菘巨无能的说。
“那就不办了,听你们的,等死吧,老东西。”钱孙爱指着高宏图的鼻尖骂了一句,挥挥袖子走了。
而史可法等人留下来继续研究具体的行程,以及各种礼仪。他们可不相信钱孙爱的危言耸听。倒是马士英害怕干爹生气,赶忙启奏了陈子龙的事情,为了安抚钱孙爱,史可法等人终于也同意把陈子龙给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