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孙爱就回到了南京,调集了两千兵马,还有五百名火器营的士兵,让白广恩负责统领,虎大威留守,快速的回到了镇江,来到了镇江府衙。这时候,钱三还在府衙门口等着呢。
钱孙爱让他在这守着,看看章正宸什么时候出来。可是根据钱三报告,章正宸根本就没有出来过,而且镇江府也根本没有调兵的意思。钱孙爱觉得这里有鬼,甚至他担心章正宸会不会已经出事儿了。
于是他赶紧下马,向府衙内走去。
府衙门口站岗的捕快,一看来了这么多的人马,顿时就蒙了,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神仙。白广恩顿时就被拦在了门口。
捕快拿着刀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带兵来攻击府衙,有没有兵部的檄文,皇上的圣旨。”
“去你娘的。”白广恩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身后的火器营端着火铳过来准备开火。吓得一个捕快赶忙不要命的向里面跑去。
白广恩站在门口,低着头,钱孙爱首先走了进去。后面的军队立即跟上。钱三喊道:“赶快去通知你们那个狗屁大人,就说首辅大人驾到,让他爬着过来迎接。”
这时候府衙里面也是一阵动静,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在一群捕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是谁,是谁敢跑到镇江府来闹事儿。”
“真是吃了豹子胆——钱大人——”
那人一看到钱孙爱顿时就哆嗦了,而且钱孙爱也把他认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马士英的妹夫杨文骢。
杨文骢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小眼睛小鼻子,淡淡的眉毛,陪着一张胖胖的圆脸,看起来像个圆球,挺好笑的。不过他刚才的官威气场都很充足,让人觉得他的和善外表下,有一颗很霸道的心。
“杨文骢,你就是镇江知府。”
“是,是的,大人。”杨文骢赶忙跪下,正式向钱孙爱行礼。
“我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一个叫做章正宸的大人来找过你,还要求你调兵,说。”钱孙爱大声问道。
白广恩赶忙给钱孙爱搬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做好了,审问这位堂堂的知府大人。此刻这位知府已经变成孙子了。
“没,没有。什么章正宸下官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首辅大人怎么突然造访,事先也不通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备下酒宴伺候大人。”
“少废话。”钱孙爱心想,这小子支支吾吾,还扯开话题,一看就是做贼心虚,肯定是把章正宸给关起来了。
“我告诉你,章正宸乃是朝廷命官,兵部大员,你敢把他关起来这可是死罪,我现在就能把你杀了信不信,任何人也保不住你。”
在镇江这一代,杨文骢一直仗着自己的大舅子马士英为所欲为,跋扈一方,没谁能治的了他,但他也知道,马士英的后台其实就是钱孙爱。暗想这下子可糟了,怎么也想不到,钱孙爱能亲自到这里来。
其实昨天晚上章正宸跟他说的非常清楚,他是奉了首辅大人的命令来调兵的。可是杨文骢早就知道卧佛寺的事情,而且收了人家不少的银两,并且为他们充当保护伞,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可怎么办?
章正宸告诉过他钱孙爱就在镇江,而且遇险,让他赶快发兵。可是杨文骢认为他扯淡,堂堂的首辅大人,大事儿还管不过来,怎么会管这种小事,他断定章正宸说谎,所以二话不说就给关起来了,打算杀了灭口,然后让钱孙爱帮忙摆平。
万万没想到,章正宸说的全都是真的。可是他现在不能承认,只能抵赖到底:“没,没有,下官真的没见过什么章正宸,他根本就没有来过,大人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可是下官实在是冤枉。”
白广恩说道:“大人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只有搜查一下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还能跑到天上去。”
见事情就要败露,杨文骢赶忙说:“大人虽然是朝廷的首辅,但这里是朝廷的知府衙门,没有圣旨任何人若是搜查也都算是造反,大人还是三思,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大人不用怀疑了。”
“嘿,你还挺牛,今天本首辅就是要搜,我看你能怎么样。白将军,让你的人进去搜,连内宅都给我搜”
“是,大人。”
“谁敢,谁敢动。”那些捕快们也有四五十人,在他们的大人面前寻思表现一下,全都挡在了前面,不过不到一分钟就全都被火器营给制服了。一个个扔下刀剑缴械投降,蹲到墙角去了。
白广恩立即带人分成四路开始搜查。不久之后,就从地牢里面把全身都是鞭痕的章正宸给找了出来。
“首辅大人,你安然无恙就好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着我,真是好,你很好。”钱孙爱说:“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章正宸赶忙说道:“大人,昨天晚上我拿着你的官印来这里调兵,可是这个知府,分明和卧佛寺有所勾结,他不但不发一兵一卒,而且还说我是冒充的,说你的官印也是如假包换的,所以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我一再警告他,并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就是不听,还暗示捕快们整死我,大人,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岂有此理,我的官印呢。”
“被他拿去了。”
钱孙爱指着跪在地上的面如死灰的杨文骢说道:“章大人乃是兵部给事中,官职比你大得多,你居然敢囚禁他,这已经是造反了。而且还窝藏我的官印,你的罪过足矣至死,我问你,还想不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