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孙爱暗暗地将暴雨梨花针取出,背着手哈哈大笑的说:“凭什么要跪你,你是满人的官儿,又不是我们汉人的官儿,咱们是风马牛不相及,井水犯不到河水,我跪你,你不怕折寿啊!”他这话是用满语说的,所以阿布泰听的很是清楚明白。
“大胆罪犯还敢狡辩,杀了人就要伏法。”在阿布泰的身边的那个翻译大声的用汉语说。钱孙爱说道:“我们杀的是汉人,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儿,跟你们满人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速速退下。”
“大胆反贼,来呀,给我放箭,杀了他们。”阿布泰蛮性发作,牛吼一声,提起狼牙棒大声的喊道。顿时之间,在外面墙头和屋顶上排开的弓弩手,纷纷咔嚓咔嚓的拉开了弓箭,向中心攒射过来。
同时三千铁卫军也向前开始向前靠近,只等箭雨熄灭就要一拥而上。就在此时,钱孙爱的身上突然爆出一团奇异的白光,就好像把他变成个发光的刺猬,一千多根绵绵密密的小针,暴雨一般向四周撒了出去,顿时就有几百人倒在地上吐血而死,自然也包括一些弓弩手在内。箭雨登时熄灭不少。
“啊,这么大的威力。”朱耀祖本能的吓了一跳。更加害怕的是阿布泰,刚才要不是他事先准备了狼牙棒,此刻恐怕也是死在当场了。他不知道钱孙爱是从女杀手身上抢来的这玩意儿,还以为他很多很多呢。吓得二话不说驳马就跑。
阿布泰一跑,清兵士气大跌,钱孙爱等三人趁机冲入敌阵,一阵砍杀,杀了个血流成河,也把自己杀的筋疲力尽。半个时辰之后,钱孙爱再也不想坚持下去,大声喊道:“别恋战,往门口冲,按计划行事。”
程九百长枪一摆,五名敌人被挑断了喉咙,率先向门口杀去。朱耀祖在他的北上狂乱的挥舞着双刀,当真是逢者睥睨,无一合之将。让钱孙爱担心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血滴子还有矛妖和毒霸根本都没伸手。很明显这是他们的计策,想要用这些炮灰消耗敌人的体力,然后出手一举斩杀。
钱孙爱突然装模做样的在袖子里一掏,大声用满语喊道:“你们先走,我再释放一次暴雨梨花针。”
登时所有的辫子军潮水一般向门外退去,跑的比兔子还快,因为门口窄小,居然还造成了踩踏事故,几十个人都被踩出了肚肠。钱孙爱心想,要是给每个士兵都配备一只暴雨梨花针就好了,那就战无不胜了。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据他所知,每一只暴雨梨花针的制造时间都要一年左右,而且要二十几个人合作完成,这一特性注定它永远都不可能进行普及。
转眼之间,三人杀出了大门,回头一看,院子里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足有上千名的辫子军死在了混战之中。
“恩公,快走,我来殿后。”程九百心想,眼前这事儿大部分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钱孙爱已经救过自己两次,哪能再让人家跟着受累,所以主动把脏活累活往自己身上揽。钱孙爱知道他保定了必死的决心,让他断后肯定坏事儿。
于是说道:“不用断后,娘的,一起跑吧,小心血滴子。”
正说话的时候,突然几声细微的好像毒蛇吐信的嘶嘶声传入了耳际,八条黑线,按照八卦防卫向三人飞了过来,几乎将他们所有的进路和退路全都封死。钱孙爱知道是血滴子来了,于是大声的警告同伴,然后就地一滚,抓起一个士兵举过头顶,挡住了血滴子。
他也不知道那些血滴子如何将这种暗器操纵的出神入化,只觉得手上一阵火热,被喷了一声血,那个肉盾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了。钱孙爱心里大喜,暗想,它不抓我的背,也不抓我的胸,而抓去了肉盾的脑袋,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玩意只要脑袋,别的什么都不要。
程九百的长枪于对付各种暗器方面本来就占有优势,他的功力还在钱孙爱之上,所以风声来到,他猛地举起长枪,登时千万条枪影,好似火山爆发般向血滴子冲去,可是那东西好似有灵性一般,轻轻一转就躲了过去,嗖的一声从侧面归来,再次斩他的头颅。于是三人的头顶上好像盘旋着无数的小飞碟一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些小飞碟突然变幻,每一只都是忽东忽西,不分先后的向他们飞来,就好像他们每人都要面对十几只血滴子一样。钱孙爱知道这是特殊手法产生的幻想,但他们不了解血滴子,所以根本无法破,一时之间只能四处躲闪,飞速砍杀,时间长了体力可就支撑不住了。
“用肉盾。”
经过钱孙爱这么一提醒,程九百和朱耀祖也醒悟了,于是三人都抓起一个士兵一只手举在头顶,疯狂的斩杀着来敌向回京的大路扑去。
别说这么一来还真有效果,血滴子的封锁被冲破,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展开轻功,就跑出去好远,除了少数骑兵能够追上来,其他的人都被甩在了身后。
不过钱孙爱也知道,这可不是喘息的时候,因为最让他们头疼的矛妖和毒霸,根本还都没出手呢。
不过他感觉这个时刻就快要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