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孙爱搞不清楚为何郑翠花突然生气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呢。心想,一定是我太操之过急,马屁拍的太大了,让她有了戒备心,以为我无事献殷勤,是冲着她家的秘籍去的吧。这下可糟了,若是她恼了我,我还怎么把郑和的秘籍搞到手。
郑和的秘籍呀。钱孙爱差点醉了。
这东西对别人或许没一毛钱的用处,但是对他钱孙爱来说,这可是比价值连城还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啊。郑和的船队当年缔造了中国在海上的称霸,若是有了他造船的设计图,还有航线啦,经验啦,炮火啦这些东西,那么自己不但可以在长江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从海上直接攻击朝鲜,然后攻打满清的后院,开辟第二战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想到这里他顿时就更加遗憾了,我这么拍她的马屁,怎么就拍在了马蹄子上了呢。这可怎么办,要不要给她买点东西,可是我身上没钱啊。
他想首饰是女人最喜欢的了,若是有一颗珍珠来代表自己的歉意,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可是现在做不到啊。
此外还有什么办法呢。钱孙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到以前上小学的时候,跟女同学赔礼道歉,都是用传纸条的。
他觉得明朝的小家碧玉都很羞涩,你要是直接对她说她还不一定能够接受,也许传纸条的效果会好很多。
于是他赶忙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施展自己的才华,斟酌了好半天,才写出一张自以为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会让她生气,也不会让她误会的纸条来。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第二天一大早,钱孙爱早早的起来收拾桌椅板凳,又是劈柴又是跳水,把该干的都干了。
郑翠花平时都是第一个起来,今天比钱孙爱晚了半个时辰,一看钱孙爱把活儿都干完了,正坐在门口劈柴,顿时有些心疼,出去蹲在他身边,柔声问:“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起的那么早啊,睡不着吗?”
钱孙爱看看四周没人,赶忙偷偷地把纸条塞在了她的手里,郑翠花死死地攥着,脸都红了。她不点破,只是颤声说:“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满头大汗的。”
“我可不敢休息,姐姐昨天生我的气了,我在惩罚自己。”钱孙爱黑着脸说:“虽然姐姐误会我,但是我不生姐姐的气,这些活儿我以后都全包了,不能再让姐姐做了,你的手那么细,不能干粗活的。”
郑翠花听罢只觉全身一暖,心头好似小鹿乱撞,有一种奇特的从未体味过的感觉遍布周身,让她的语气格外的温柔起来:“傻瓜,哪个生你的气了,你胡思乱想什么,姐姐又没说你什么呀。”
钱孙爱继续黑着脸,摇了摇头说:“就是生气了,如果没生气的话,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了,姐,你去看看那张纸条吧。”
“姐不认识字!”郑翠花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
“你去找代写书信的啊。”
“好弟弟,你等着啊。”
郑翠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脱口说出了一句好弟弟这么暧昧的词儿,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酥了,刺激的自己有些血脉喷张。当然她并不知道这种刺激的感觉是因何而来,只是觉得舒服。
她特意跑到了德胜门附近,找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认识她的代写书信的书生,然后把手里那张已经出汗的小纸条递给他,叉着腰让他读出来。
那个代写书信的一看心里顿时明白,这女人有点不守妇道了。可是见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却不敢多说,于是老老实实的读道:“我愿姐姐,黛发长青,朱颜常皎,徘徊于我心,缭绕于眼前,眷眷此情,耿耿是心,姐姐当能察之也!”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郑翠花听的似懂非懂。
那中年书生心里暗笑,这一定是某个登徒子,看到这位娘子貌美如花,所以想要勾引,才写下这样的情话,我当成人之美。
于是他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说:“要说这几个字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写字的人说,他祝愿你乌黑的头发永远年轻,美丽的容颜天长地久犹如月光般皎洁。你的倩影将永远徘徊在他的心里,萦绕在他的眼前,此情此心,永世不变。你应该能感觉到他的一番情意。”
见郑翠花一副脸红心跳,神不守舍的样子,中年书生嘿嘿一笑:“这位大娘子,不是我多话,这分明是登徒子垂涎于你的美色,想以此书来打动你的情怀。此人也有些才气,不如你就答应了吧。
“去你娘的,这是我弟弟写的,你别瞎说。”郑翠花心里高兴,表面却非常害羞,赶忙扔下一吊钱,快步跑开了。
其实钱孙爱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给郑翠花拍拍马屁,然后告诉她,自己将永远把她当成最漂亮的姐姐,昨天只不过是个误会,希望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对她没有恶意,请她千万不要生气。潜台词就是,一定要把秘籍给我呀。
可是没想到被那个自命文采风流的中年书生给念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