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隔壁的王八羔子,老子一向说话不算数,你居然还把图赖给打伤了。”豪格的面子丢的太大了。自从满清入关以来,他可能是受伤的将领之中身份最高的一个。饶是他每天自称巴图鲁,一口一个‘我是亲王’的叫着,居然受到这种羞辱,这口气可怎么咽下去。
“放箭,攻城,本亲王要屠城。”
豪格一声令下,八旗军立即弯弓搭箭朝着城头开射。图赖是打不了了,让人保护着撤回到了军营里疗伤去了。
“混账东西居然不守信用,该死,太该死了。”看到八旗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头逼近,箭矢不停地落在城头下面,却还没有能够进入射程。左世雄阴笑了一下:“来人,给我放炮,让他们试试超级大炮的滋味。”
明军也是首次使用这种大炮,很想看看它的威力,当下开始点火。虽说城头上只有两门大炮,但那粗壮的炮膛却带给士兵们一种无可比拟的信心。只听嗤嗤几声响,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在豪格的军队中央炸开了花,顿时下面就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八旗兵不顾一切的向后反冲锋。
豪格距离炮火虽然远,也感到了一阵阵的冲击波和地动山摇,很多细小的单片射到他的铠甲上,刺痛无比,眼睛被烟熏火燎的有些睁不开。浓烟之中,又有几发炮弹坠落,场面登时变得更加混乱。
也不知道是谁拉住了他的马缰,苦苦哀求:“王爷,敌人炮火厉害,还是赶快撤退吧。”豪格心想,我们也有大炮,不如明日再战。
“撤,撤退,撤退。”
这时候,只听城内又传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城门轰隆一声被打开来。从里面冲出几百名步兵,身后跟着上千骑兵。
令人不解的是,那些骑兵并不冲锋,只是在周围保护那些步兵。而那些步兵却蹲在地上开始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好像是在修理火铳(填火药),片刻之后,他们分成三排开始放枪。无论是距离多远,枪响之后,总有八旗子弟倒在血泊中。
第一排射击完毕之后,自动退后,第二排再射击,然后再退后装填火药。就这么周而复始,把混乱撤退中的八旗子弟打死了好几百人。
最后,城头上传下一声号令,骑兵才开始冲锋。但也是点到为止,斩获了几百颗人头之后,迅速返回,大门重新关闭。
豪格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大营,一头钻进了图赖的帐篷里。图赖疼的呲牙咧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刚才已经有外科医生给他动了小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但估计十天之内别想参加战斗了。
“图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蛮子用的什么法宝,好多人都莫名其妙的受伤了,连我也——”豪格大喊大叫连蹦带跳。
“王爷,这,这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用的是火铳,可是火铳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我真的想不明白。”
“坏了,要是这些南蛮子全都用这玩意儿,咱们八旗子弟怎么抵挡得住,我必须把情况立即通报摄政王。”豪格终于聪明了一回。
“将士们伤亡如何?”
“具体还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中了城头上的炮火。说来也是奇怪,那城头上只有两门红衣大炮,可是比十门大炮的威力也不小。每一发炮弹落下来,士兵们都会倒下去一大片,地上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这可如何是好。”图赖的脑门上都出汗了,颤声说道:“王爷,立即通知摄政王,啊,还有,在摄政王没有回复之前,切勿轻举妄动,淄川咱们拿不下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待援兵,再者,啊,谨防偷袭——”话还没说完,一歪头晕过去了。
豪格虽然深恨多尔衮,但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敢怠慢,立即写了奏折,依然用飞鸽传书的方式给北京送过去。另外为了防止飞鸽出问题,他还用八百里加急,让快马在送去一份给兵部。
“难道我就这样坐以待毙,让多尔衮那小子看不起我。”虽然多尔衮是豪格的叔叔,但其是豪格的年纪比多尔衮还大两岁,所以他很鄙视的在心里称呼多尔衮为小子。于是乎他又冒出来一个念头,他想用自己手下的三门红衣大炮去跟左世雄较量较量。
晚上的时候他找来了心腹大将梅勒额真阿山和巴都礼来商量,打算趁着夜深人静,把红衣大炮弄到城头下面,偷袭一下敌军。如果他们疏于防范,就趁机工程。他命令阿山准备火把照明,让巴都礼督促打造攻城用的撞车和云梯,背着图赖去行动。
巴都礼是一员老将,对此表示非常的担心。刚才他已经体验过明军炮火的威力,觉得应该先等待多尔衮的指示才是正经,“王爷,眼下的这种情况,明军的炮火和火器非常奇怪,我们从所未见,应该坚守等待援兵。若是我们贸然进攻,万一战败,则整个山东不在为国家所有,请三思而行。”
“我看你丫的是老了,胆小了吧。”豪格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想想,咱们八旗子弟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人家多铎他们到处打胜仗,咱们这些人本来就不受重用,居然还被左世雄这种角色给打败了,多没面子啊,要是不搬回来一局,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巴都礼说道:“没脸见人,总比丢失土地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