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那厮还有感受?麻痹的,他造反的时候考虑过先帝的感受嘛,他攻入凤阳盗掘皇陵考虑过列祖列宗的感受吗?他杀人如麻考虑过老百姓的感受吗?他私自称帝考虑过本大将军的感受吗?像这样一个急吧玩意儿,我还用考虑他的感受。你这人可真是太不讲理了。”钱孙爱拍着桌子问道:“汪兆龄你个老不死的你就说你能不能做主吧?”
汪兆龄赶忙说:“做不了主,请大将军恕罪。”
“你废话。你做不了主你跑来跟我谈判,我说你是闲得慌,还是故意拿本大将军耍着玩,以为本大将军刀子不快吗?”钱孙爱啪的一声把尚方宝剑拍在了桌子上:“看到了嘛,这是尚方宝剑,别说是你就算是张献忠那厮我也照杀不误。”
“我朝皇帝怎么会惧怕明朝的尚方宝剑,再说他老人家也不会跑来给你杀呀!”汪兆龄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张献忠——”
“那厮!”
“啊,张献忠那厮其实也是给了我一些权利的,若是事情不大其实我还是可以做主的,不然岂不是不用来了。”汪兆龄赶忙说道。
“那你到底在张献忠那厮身边是个什么职务?”
“我在张献忠——”
“那厮!”
“我在张献忠那厮身边其实也没什么职务只不过是左丞相而已。”汪兆龄被钱孙爱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头晕脑胀语无伦次了。只怕自己说了什么已经都不知道。
“混账话。左丞相还不算什么,你说什么才算什么?你分明就是张献忠那厮身边的第一走狗。”钱孙爱说道:“这么说你是可以做主的。”
“做一点吧。”
钱孙爱忽然阴笑了一下:“那就好那就好,本王还一直担心你做不了主呢。既然你是个左丞相,那么必定有相印在身喽?”
“那是自然,不然何以为凭!”
“那就更好了,那就更好了。”钱孙爱搓着手站起来在屋子里乱窜。搞得汪兆龄还以为他要失心疯了呢?忽然钱孙爱举手喊道:“来人,快来人,拿纸笔来。”
亲兵赶忙把纸笔送进来。钱孙爱对汪兆龄亲切的说:“老汪啊,我拿你也不当外人,你给我研磨吧。”
“我的荣幸。”汪兆龄立即开始。
磨研好了。钱孙爱又拍着他的肩膀说:“老汪我拿你当做自己的朋友,你帮我写点东西吧。”
“更加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听说钱大将军乃是大文豪钱谦益老先生的公子,家学渊源之下,书法一定好的很,怎么还用我献丑?”
“我家的家学渊源并不是毛笔字而是找女人,我老爹从小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继承了他老人家的风流,却没有继承他的才华。正所谓贪多嚼不烂,我做人其实也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十全十美。所以你还是代笔吧。”
汪兆龄在心里疯狂的摇头: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
汪兆龄蘸饱了墨汁,挤压一下,说道:“请大将军吩咐?”
钱孙爱说:“我说你写!”
“丞相汪兆龄告西北诸路兵马将帅书——”
汪兆龄迅速的把毛笔仍在桌子上惊恐的瞪着眼睛说:“大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钱孙爱淡然地说:“让你写你就写,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钱孙爱冷笑道:“那我把你关起来,关上三十五十年怎么样。再者我也说过,你根本就不是一国。”
“我不写!”
“来人把汪兆龄拉下去,砍=小=鸡=鸡。”
“钱孙爱你你你,成何体统。”汪兆龄吓得急赤白脸,颤声说道。
“你说对了,我钱孙爱这辈子什么都有,就是从来没有过体统。就像是你说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想怎么样?”这时候有几名亲兵冲了进来,架起汪兆龄就往外面走。汪兆龄身体凌空,踢着腿说:“放开放开,我写,我写还不行嘛。”
“早这样多好。来吧,我说你写:诸位将军听着,明朝大军已和我朝结成联盟,所到之处希望我军不要主动出击。”
“这样写没用的,他们一定会禀报张献忠——那厮——”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写就是了。”钱孙爱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白纸,给汪兆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