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云说完向前跨出一大步,韩枫立即也向后退出一大步,两人就像在跳探戈一样,只是相距七八米远,配合得不是一般的好。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进进退退,韩枫一直在小心翼翼保持距离,因为他要暂时稳定一下伤口。
桑白云突然脸色微变,问道:“你刚才说我不是桑白云,那我是谁?”
“谁知道呢,反正桑白云从来没这样对我好过,你不是更好。”
“那你也不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个女人凶得很,去哪里都不关我事,最好是你变成她,她变成一只小狗,那才让人开心。”
“你好坏,这样说我,我已经很不高兴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我还是不坏,所以你要用刀扎我。”
“你怕了,所以才一直不停地退。”
“谁都不喜欢被人用刀扎来扎去,要不我也扎你一刀试试?”
“真小气,总记着人家的不好,好处怎么全都忘了?”
两人像演戏一样,明明都知道对方心里清楚,但都不捅破最后一层纸,你一言我一语打着哑谜,其实是在相互戒备。
桑白云的一双妙目时不时火热地扫过韩枫的肋下和腹部,让人一阵气血翻涌,韩枫则暗中运转灵气,用独有的修复法门疗伤。
终于,桑白云等不及了,说道:“翰林,咱们再来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
“我扎你一刀,你亲我一口,好不好?”
“不好。”
“我觉得好就行!”
桑白云身形一动,人已从原地消失,化做一条彩色光影射了过来。韩枫苦苦一笑,强行将伤口附近的几处血脉封住,然后左脚斜的一踏,正中星位,身体也随之消失不见,隐于玄位之中,空中出现一道残影。
“你跑得好快,不知道有没有我的刀快?”桑白云说完素手一挥,一片雪亮的刀光倾泄而出,斜洒一片。
韩枫刚刚移换到另一个地方,却见刀光奄至,只得再次变换位置。
不料,桑白云手中的刀不是凡品,只是轻轻一带,顿时旋出无数窄如柳味的刀片,将方圆三十米全都罩了进去。
韩枫再快也不可能瞬间移出三十多米,立即落入刀网之中,只得双臂一振,以硬碰硬。
“轰”的一声,无数刀片被强大的气劲轰碎,向外激射而去,又将更多的刀片击碎,继续向外飞去。
所有碎片离韩枫远去,他的身体四周出现一块干净的空间,但很快又有新的刀片自虚空之中钻出来,再次向他射来。
韩枫无奈,只得再次凝集灵力,对着前方的空处一掌印了下去。
当手掌到达某个特定的位置时,就像是触到一面透明的玻璃,又像是一块明净如镜的水面,发出“波”的一声轻响,一圈圈圆形的波纹沿着那个接触的切面荡开,以空气做传递媒介,一圈一圈向外荡去。
空中的刀片不可避免地与这个平面上的波纹撞到一起,然后就像玻璃一样破碎开来,又重新落到这个平面上,再次被震得更碎更细,直至变成粉末,化成无形之气消散一空。
只是几个眨间的功夫,空中再次安静下来,四周的浓雾还是那样浓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时,韩枫感觉到腰部有一条温热的细线在缓缓向下流淌,那是刚才用功过猛,伤口被震裂的缘故。
看来碎空掌最多只能再使一次,否则就会将伤口完全崩开,到时对方只需要慢慢耗,就能把他耗得灯枯油尽。
一记碎空掌,震碎了空中所有刀片,继续向四周扩散,瞬间就波散到桑白云所在的位置,她脸色微微一变,猛地举起那柄刀,用力向下一斩!
“破!”
刀光一闪,空气向两边飞也似的逃蹿,中间让出一道笔直的真空地带,但是却充满了恐怖的刀劲。
“卟”的一声,刀劲正好迎头斩在延展过来的波纹上面,立即将波纹阻住,但是那道原本笔直的刀劲却开始摇晃起来。只坚持了大约三四秒的时候,波纹一荡,刀劲破碎,化为乌有。
桑白云急忙又是一刀斩下,以刀身锋刃直接抵住波纹,立即斩断几圈,攻入波纹内部。
水中的波纹是世间最柔弱的事物,它们随风而起,无风自落,最爱与枯叶落花为伴,在华夏古代诗句里是伤感的东西。
可是,波纹又是力量最强大的事物,万吨巨轮在大海之中航行,海里最凶猛的鲨鱼不能把它怎么样,体型最庞大的鲸也不能把它怎么样,但只要波涛一起,它便会立即摇摇晃晃,巨浪滔天,它就会立即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