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味道醇厚,年份是对的。”
周秉昆只是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酒不差。
随后突然想起后世的段子。
【全世界的82年拉菲加在一起只有一万支,可是光一个中国就有十万支】
【而且每年只多不少】
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看着周秉昆熟练的用高脚杯醒酒。
马守常慢慢的严肃了起来。
一旁的曲秀贞的脸也沉了下来。
“秉昆啊,你怎么知道的?”
周秉昆倒酒的手一顿,瞳孔陡然一缩。
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或许是因为轻松的氛围,也或许是这熟悉的装修风格,让周秉昆下意识的放松了戒备。
倒酒的手没有停,在一人倒了一杯以后。
周秉昆抬起了头,脸上挂上了标志性的憨厚笑容。
“这不是干妈说要多学习嘛,您也知道,我哥我姐是想考大学的,所以就偷偷的藏了一柜子的书,这里面就有这些杂书。”
“碰巧,我前段时间经常找蔡晓光玩,他家就正好有这红酒,所以我也就留心学了一手,想着以后或许能用到,这不,赶巧了这不是……”
“是吗?”看着憨厚笑容的周秉昆,曲秀贞那常年干公检法的警惕性子让她起了疑心。
场面顿时有些沉重。
“哎呀,哈哈,我还想着卖弄一番呢,你看,这好巧不巧,撞枪口上了,来来来,秉昆啊,今天咱爷俩不醉不归!”
突然,大笑声在餐厅里响了起来。
随着马守常的这一笑,凝固的气氛终于松动了。
“来,走一个!”
马守常端起杯子也不在乎尊卑,直直的撞在周秉昆杯子上,一仰头,一口干完。
周秉昆也不含糊,同样一口干完。
尽管他心里清楚,上了年代的酒,不能喝这么猛。
但今天他要是不喝,保不准明天睁眼就在牢里了。
眼见爷俩一杯接着一杯的灌,曲秀贞也放下了戒心,端起酒杯加了进来。
很快气氛再次活跃。
这场酒席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
看着被司机扶进车子里,醉的都站不起来的周秉昆。
马守常咧着大嘴,大笑道。
“秉昆啊,看来你还是不行啊,得练,以后多来,咱爷俩好好练练!”
周秉昆摆了摆手,就闭眼瘫在座椅上了。
等着小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原本同样醉的快站不动的马守常突然没事人一样挺直了身子。
眼中的浑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仿佛能刺透人心的利芒。
“放心吧,我已经查过这小子祖上三代了,没什么问题。”
马守常拦住曲秀贞的胳膊。
曲秀贞松了口气。
要说她对周秉昆有怀疑,那马守常这个老革命出生的能发现不了?
早在要决定请周秉昆来家吃饭之时,马守常就已经把周秉昆的老底给翻烂了。
甚至就连他周围的人都筛了一遍。
当然知道蔡晓光和周秉昆的关系。
至于周秉昆是不是从蔡晓光那学来的这些知识,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底子干净就行。”
马守常淡淡的说道。
小车里,躺在后座躺尸的周秉昆此刻也睁开了眼。
那朦胧的醉眼里却闪过一丝清明。
酒精考验的他,这点量还是有的。
但他不敢再托大了,今晚着实有点太放肆了。
轻轻的给自己两巴掌,周秉昆在心里立下了个警戒线。
至少在自己没成长到不可撼动之时,一切必须小心谨慎。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毕竟,黎明前的黑暗,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