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顾南恺声音的时候，那个女人才缓缓转过身来，抬手将脸上的墨镜取下，那张墨镜下的面庞，娇艳而又美丽，却又带着冷酷和疏离。

“我不会跑。”她笑了一下看向顾南恺：“我就是来看看他，看一眼就好。”

“对了，叫我沈婷婷吧。”她回过头去，自顾自的说到：“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用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婷婷一笑，她微微俯身向前倾去，胳膊缓缓抬起去触摸那墓碑上的照片，明明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角却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来。

“他死了五年了啊，这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第一次见。”沈婷婷忽的嗤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但是目光依旧留恋一般的停在那照片上，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顾南恺等人没有说话，沈婷婷也并不在意，她看着那照片许久，不再说话，而是一边又一边的婆娑着那照片，用指尖去描摹照片上那人的眉眼，好像要将那个人刻在心里一样。

“警官，现在你可以抓我了。”

良久之后，沈婷婷终于抬起身子，她重新将墨镜戴上，然后才回过身看向了顾南恺说到。

“我已经自愿放弃了美国国籍，我现在是个中国人。”见顾南恺盯着自己，她忽的启唇一笑：“所以你可以抓我，我不会跑。”

她这样说倒是出乎顾南恺意料，更出乎重案组所有人的意料，明明她可以……

“该做的事做完了，想见的人见不到，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她又是一笑，大家都见过她男装打扮的样子，但是她此刻女装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更加柔弱了一些，当她转过来的时候，顾南恺才发现她穿的这件黑色裙子，其实用不容易看到的暗色丝线绣满了牡丹花。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海蓝归手法的牡丹吧。

但是既然沈婷婷话都这么说了，顾南恺没有在目的耽误太多时间，一行人带着沈婷婷直接回了重案组。

“你和海蓝归，是什么关系？”

重案组审讯室里，顾南恺看着沈婷婷问到。

她似乎是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听到顾南恺的问题扑哧一笑，又有些不舒服的将自己头顶的假发一把抓了下来，笑了笑看向顾南恺：“不太习惯，警官，你不介意我卸个妆，然后再回答你的问题吧。”

顾南恺同样盯着她：“当然。”

两个人各有千秋的笑了一下，吴青鸾等人此时站在外面观看里面的情况，看到顾南恺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吴青鸾很快就道：“给她准备点洗脸水。”

曹仓很快端了一盆水进去又很快退了出来，沈婷婷说了一声谢谢，很快就着一曹仓拿进去的水洗了脸，这下子，她原本示人的面貌便完全露出来了。

“啧啧，这女人也太牛了吧。”商陆感叹了一声，卸了妆摘了假发的沈婷婷看起来多了些英气，和刚才他们所见的女性完全不一样，吴青鸾却独独觉得有些心疼，应该是长久以来可以的装作男性，才会让她到现在浑身都透着男性的特征吧，包括她的坐姿，神态，都让她像是一个男人一样。

洗了脸，沈婷婷看起来舒服了一些，才慢条斯理的回答起了顾南恺刚才的问题。

她没想过隐瞒，倒像是一种倾诉，这是吴青鸾在外面看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