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男的好帅啊!
简直酷毙了!
杰瑞那一表冷酷的绅士俊容和一副正义凛然的心胸,立刻吸引了在场不少女性师生的眼球。
大家主动让开一条路,目送这对柔情蜜意的情侣鸳鸯携手离去。
众人嬉笑散去。
任思琪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一把抓过简天离走向罗拉。
“罗拉,自古以来,男人视我们女人为玩物。而我们女人,自然视男人为衣服。既然尺码有误,穿着不合身,干脆就换一件吧。”
靠,这又是哪门子歪理!
简天离深感荒谬绝伦,翻着白眼以示反驳,一路被动踉跄着,被任思琪用力推到了罗拉跟前。
罗拉被简天离这么一撞,头脑立刻清醒,跟着眼前豁然开朗。
“思琪,简天离,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快给我看看。”
罗拉一时忘记情伤,迅速在两人身上动手动脚,摸来摸去,直至确认两人真正相安无事才肯放心。兴奋的同时,她紧搂着两个人高兴地在原地活蹦乱跳。
斜阳西下,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徒步走往学院食堂。
大树后面探出一个女人的头颅,当看到女儿少有的欢快笑容,她打心眼里感激任思琪。但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年迈老父的生命安全。她,必须得死!
茶余饭后,罗拉不禁暗叹今日出门晦气,本想着息事宁人,忍得一时,不想惹了一身骚。
学院走廊的黑楠木座椅,最多可容纳三个人。
任思琪突然坐到两人中间,神色从容淡定。
她发誓,她并不是有意要插足两人之间的促膝常谈,而是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们,天色尚晚,再不回去休息,明天就真成熊猫眼了。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扭扭捏捏不如原先自然的神情,任思琪突然很想试探一下他们。
她和罗拉相处时间较久,自然知道她对杰瑞是一厢情愿,这种只开花无结果的单相思最折磨人。罗拉何尝不是同她一样,钟情中意,心里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男人,又怎会这么轻易移情别恋。
偏偏简天离不够聪明,学别人感同身受。明知郎有情,妾无意,却不惜充当他人替身,甘愿维持情敌在罗拉心中的完好形象,他这样为罗拉心甘情愿默默付出,任劳任怨,不求任何回报,无非是不想看到心爱的人终日被情场羁绊为情所伤。
人心都是肉长的,神人、妖精也并非铁石心肠,相信罗拉并非只是置若罔闻,不为所动,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抚平杰瑞在她心中的完美印象罢了。
“罗拉,我们走吧。”
任思琪挎上罗拉的胳膊,故作离去。
“等等—,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还是护送你们一程吧。”
“这……”
罗拉刚要开口回绝,便被任思琪给打断了。
“简公子,罗拉有我保护,一定不会有意外。倒是你,每天这样送来送去,不觉得厌烦吗?”
简天离刚迈开的步伐僵在原地,然后情非得已的瞅着二人,脸上的尴尬不言而喻。
罗拉不禁抬头,连连陪笑。背地里却猛掐一把任思琪的后腰,嗔怪她白白使唤人家那么久,不应该末了生厌,枉费人家一番好心。
但任思琪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她刚才的想法。
“简公子,我那还有一间空房,如若不弃,你尚且搬过去住,这样每日接送起来,岂不更方便不是?”
这招的杀伤力,远比刚才。
先不说罗拉目瞪口呆,彻底傻眼,就连平日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简天离,都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依旧傻傻的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既然那个冷面王子回来了,欧蒂娜肯定也已经回来了。”
任思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一下罗拉脸上的表情。她可真是一个糊涂的痴情女,不知迷途归返,完全不可救药。今日种种欧蒂娜早晚有办法知晓,一边是兄长,一边是闺蜜,她又该如何正确面对她们二人呢?
夜深人静,秦家公寓的三楼书房内,窗帘紧闭,灯光幽暗。
一位雍容华贵的外国中年男士,焦急的守在卧房门口,忧心忡忡,坐立难安,那一头唯美的棕色卷发,紧贴脊背自然下垂,深思忧虑的蓝眸,炯炯有神。
此时此刻,他身边聚集着几位近似年龄的中年男女,正围着他少言宽慰。
不一会儿,罗曼推着父亲,由卧房走出。
“老哥,如何?小女她……”
众人见秦老爷子一脸放松之态,只是神色有些疲惫,证明事情没他们想象的那样糟糕。
罗拉挂断电话,一副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
任思琪见此忍不住关问。
“麦克伯伯说,欧蒂娜还要过几日才回来。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任思琪和简天离各自窝在沙发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薯片,两人均看着神情怪怪的罗拉,等待她接下来把话说完。
“他们能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无非是族中又出了不听驯化的吸血鬼。你们是不知道,那些自负贪婪嗜血成性的脑残冰块,他们不满于麦克伯伯为他们提供的新鲜鸡血和鸭血,只要一有机会就偷偷遛上地界作案,专找些身强力壮的人畜下手,说是为了什么汲强补弱。麦克伯伯说他们干扰了人间正常秩序有违天道,所以常命杰瑞兄妹前去消灭他们。”
两人自是不以为然,仍旧抱着酷爱的零食冷饮山吃海喝,只是吃进去的味道略微变得有些与众不同。
嘁—!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蝼蝼,根本不难对付,要是真碰上他们城堡的冷面王子跟公主,那还不等同于是飞蛾扑火,来多少灭多少。
说来也巧,这惹不起的难道还躲不起嘛,也难怪这兄妹二人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拔山涉水徒步万里搜恶除害。
“还有行径更怪癖同时也最为残忍的吸血鬼呢。他们为确保猎物的新鲜度,通常喜欢生撕活剥,茹毛生饮。啧—啧—啧—,那骨凿血溅的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呕—”
简天离再也听不下去了,脸色苍白的坐起身,手心捂嘴干呕第一个冲进了洗手间。
窝在沙发里的任思琪面色平静,纹丝未动,可见功夫已经练到了家,仅是嘴中的食物形同嚼蜡,食之无味。
热心肠的任思琪甚至将来打算带简天离到地下城堡的活禽屠宰场多参观参观,就不会出现综上所述的情况了。
“怕就怕是关押在地下水牢的囚犯越狱潜逃。水牢里面关押的全是吸血家族罪孽深重的元老级人物,道行高深莫测,一生嗜血成狂,作恶多端,为世俗所不容。要真和那些人舞刀弄剑动起手来势必凶险万分,杰瑞不可能撇下欧蒂娜一人孤军奋战独自一个人回来的。”
任思琪听罗拉说了这么久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但愿欧蒂娜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我……我不是有意要往杰瑞身上扯的……”
罗拉话未说完,就看到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简天离脸色很不好看。
“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要在乎那个家伙吗?”
任思琪从平凡的空气中嗅出了浓浓的醋酸味,正欲开口替罗拉解释。转念一想,众所皆知,简天离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此次这番良苦用心责难,不正是她所要对罗拉说的吗?故放弃了为她澄清的念头。
简天离情急走过去,双手搭在罗拉肩膀上,心平气和,笃定思忧,循循善诱。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个杰瑞冰冷无情,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罗拉,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世界上也并非只有杰瑞一个男人……”
“够了!”
“才不呢。我偏要说……”
好好的两个人,只因一个毫不相干的冷面王子杰瑞,一时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接下来的,正如任思琪所预料的那般。
“思琪,对不起。我明天可能不能陪你去学校了,让他送你吧。倒是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简天离,我告诉你,思琪是我表哥的女人,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哼—”
罗拉眼中噙泪,撂下狠话便夺门而出。
任思琪哑然失笑,对着紧闭的门板不住摇头。明明是他们之间的三角情恋,却偏偏让她跟着无辜躺枪。
简天离终于醒过味来,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正欲追出去赔罪,奈何被任思琪一把拽住。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我们多给她点时间,相信她会想清楚的。”
简天离听罢,不由垂头丧气,引咎自责。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两人均在没有罗拉的日子里,一个每天按部就班对着热锅冷灶,索然无味;一个则整日魂不守舍,郁郁寡欢,自甘堕落。
任思琪耳根子软,最终经不住简天离的软磨硬泡,不得不打电话乞求罗拉回来,看着两人和好如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任思琪特意避开简天离,把罗拉叫到一边,开始为自己讨公道,并一再暗示她以后不要乱开有关自己名誉清白的玩笑。
罗拉见任思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烈模样,所幸扯开嗓门照直了说。
“别不承认!嘴都亲了,大概就差洞房了吧?”
一语既出,四目皆惊!
任思琪吃惊的张大嘴巴,脸颊迅速飞上两抹嫣红。那晚之事她压根没跟旁人提起过,秦凯轩当然也不会说,罗拉又是如何知道的?
罗拉望着任思琪做贼心虚的模样万般欣喜,只是心里还拿捏不准。
“哦,我知道了。难不成你们图省事,直接跨过三纲五常提前完成洞房了?”
“完你个头!”
任思琪气急败坏上前,举起食指用力戳了一下罗拉的脑门,暗怪她当着外人面不但乱说话,还越说越离谱。
“别急。我之所以这么说,那都是有根据的。凯轩表哥从小就说,假如以后遇到了值得他珍惜的女子,不但会吻她,还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她掌管,所以他送了你那条项链。不过后来被外公给强行搜去了。”
任思琪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不就一条金链子嘛,秦老爷子要去,也就等于是还给了秦凯轩,怎么说是能跟他的命扯上关系?罗拉可真是越说越夸张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啊?项链上那颗珠子是我表哥的内丹。一旦内丹有毁坏,势必会殃及他的生命。”
什么?!
内丹!
那竟会是他的内丹!
万物生灵,毕生灵力修为凝炼聚精华所在!
一损俱损,丹毁人亡!
任思琪猛地坐到沙发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原有的红润面色已彻底苍白。
“不要?日后可不许后悔呦?”
“记住,以后要时刻将它戴在身上,没我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更不能随便送人。”
那夜,她和秦凯轩在树林里独处的光阴,犹如电影回放历历在目,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萦绕在她心头。
心好痛!
那天,她忍痛葬爱。他,却用自己的方式,跟她作出了表白。
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死之前,只要一想到他送自己的礼物,会一直陪伴在身边,她都会觉得很开心,很知足。却始终未料到,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以另一种形态,曾经多次陪她共同走向消亡,而且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幸福欢笑的眼泪,肆意长流。
不知不觉,左手探向空无一物的光滑颈项。
转天一大早,任思琪谎称跟学校请了一天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掉两个贴身保镖,只身一人去了秦家公寓。
隧道中,冷不丁闪出两名肩扛着兵器的黑衣蒙面人,阻住了任思琪的去路。
任思琪冷眼旁观,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憎恶,加上昨晚一夜未睡,眼圈都还是红的。
此时见有人挡了路,不免有些脾气大燥。
“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
两位蒙面人何等人也,才不受一个小姑娘家威胁,照样屹立在那耀武扬威。
任思琪见这两个歹徒全然不耐烦成竹在胸的德性,足见他们在此已埋伏恭候多时,看来是特的加害于她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站出,斥鼻冷哼,寒眸一闪,操起铜矛,便朝任思琪刺过去。
任思琪愤然双脚离地,刚刚躲过对方致命一击,对面却又迎来另外一个蒙面人的鼎力突袭。
“真是舔不知耻!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吸灵大法的厉害。”
吸灵大法,这个词,还蛮合适的嘛。
瞧这两个家伙骨零精瘦,不知够不够给紫荆塞牙缝的。
任思琪当下敞开心海之门,里面罡猛的气流顿时呼吁而出。
紧接着,就是狂风呼啸。
一时间,整个隧道内部凡是有需要灵气维持的东西,全都被如数吸到任思琪的内天地中,哪怕是一片叶子,或是一粒灰尘,都绝不拖泥带水,大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两位蒙面人何等绝顶聪明,一见苗头不对,便火速扭转方向,仓皇而逃。
奈何身体刚飞出去数百米远距离,又被到达的强劲风浪,一点点倒吸回去。
两人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于是,使尽浑身懈数,将兵器一插入底,牢牢抓紧,等待时机,试图作最后一搏。
任思琪哪里肯给他们反攻为主的机会,再次用力催动体内的灵力。
倒霉的两个家伙,暗暗叫苦不迭。他们本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事不成,大不了把金块还回去便是,总不能因此在把命给搭上吧。
嗤——嗤——任思琪闻声,提前闭上了眼睛。
两位黑衣人全身完好的黑布衣,在龙卷风的搅拌下化作了破布碎条,随即刮得无影无踪。
“奶奶的,这小妮子,够绝!够狠!”
“呜呜,大哥,这不公平,兄弟我还没娶媳妇,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的姑娘给扒了……”
两个黑衣蒙面人顿时衣不遮体,窘态百出,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很想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此刻犹如两面白花花的旗帜,高挂在长矛顶端,随风飘扬。
更大的风暴来临,就连这整条隧道,都难以抗拒这巨大的灵力冲击,越发透明稀薄的形体,左右摇曳起伏,动荡难安。
都来了,是吗?
如不出所料,好戏马上将要登场了。
仙子,这回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谁是幕后主使已经不再重要。
该来的,不该来的,总归都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