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的血……哥,你怎么了?啊—”
任思琪大汗淋漓的坐起身,眼中惊恐万分,待看到周围一成不变得陈设后,头脑立刻清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恶梦啊。
但这回的恶梦场景,不同于上次,它的情景太过诡异,让人整个身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撤下被汗水浸湿的枕巾,重新躺回床上,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回忆起整个梦境。
当她打开自家的房门,却看到满身是血的任天阳趴在地板上,眼神里充满骇人恐惧,正试图挣扎着爬出任氏夫妇的卧室。
任思琪吓坏了,不知任天阳遭遇了什么,连忙哭着喊着并要过去扶他,这时,门后突然伸出两双苍白扭曲的枯手,晦暗的干燥血渍已遮掩了金戒指的本来曙光,它们一大一小,分别扣紧任天阳的脚踝,生生将他给拽了回去。
任思琪被惊醒后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所幸起身打开亮窗。
无边的夜风,格外凉爽,很快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同样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烦恼跟不安。
夜已过半,整条香榭爱丽舍田园街道沉睡在无比和谐静谧的夜色中。
咚—咚—,咚—咚—谁啊,这么讨厌,不知道本小姐最近睡眠欠佳嘛,三更半夜的敲什么门啊!
任思琪穿上睡衣,情绪异常烦躁的打开房门,却迎上两位帅男意味深长的目光,和一张霹雳大嗓门少女气急败坏的脸。
“哼—”
罗拉将手机重重甩向任思琪。
任思琪一把接过,恰巧整部手机屏刷地一下子亮了,一张罗拉被绑架的照片,清晰跃然屏上。
任思琪吃惊的合上下巴,先是给罗拉一个大大拥抱,以庆祝她劫后余生的喜悦,然后则非常感激的握着对面两位帅男的手,不断连声称谢。
杰瑞和简天离不禁有些发懵,他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部抽回手去,只是脸上的意味更浓了。
“还装?敢说这不是你做的!实话告诉你,我手机早已绑定了红外跟踪监控,只要是你做的,一旦你碰了上面的红外监控装置,那么,黑着的手机屏幕就会自动亮起,并且会再重新运行一遍你前面所操作过的所有程序,刚才你也都看到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任思琪抬手拍拍脑门,差点被她这番无厘头的说词搞得晕头转向,然后甚是猜忌的一把夺过手机,这才注意到图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这小妞真正点,今晚让本大爷好好疼疼你!”
罗拉听任思琪把内容重新又复述了一遍,不由羞愤难耐,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
任思琪读完抱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要说这说话的口气跟行事的作风,不是仙子又是谁呢?想助人为乐直接说嘛,干嘛让她来背这口黑锅?
任思琪笑完不打自招。
“任小姐,我对你们二人自导自演的恶作剧没什么兴趣。对不起,我还要去看我妹妹,失陪了。”
杰瑞冷若冰霜的眼底难掩厌恶,径直转身出去了。
简天离心疼的望了一眼垂头黯然神伤的罗拉,没想到她至今还深爱着那个吸血鬼,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过这已不重要了,此次见她平安无事,那他继续呆在这里亦是毫无用武之地。
“等等……”
任思琪开口叫住了简天离。
罗拉闻声抬头,满是狐疑的盯着二人。
“还记得我们上次推心置腹得话吗?”
任思琪试图利用上次的谈话内容,劝说简天离不要放弃对罗拉的感情。
有的时候,眼睛恰恰是最会骗人的。感情是自私的东西,只要一方不为心所动,一切都是枉然。简天离对罗拉的心意,丝毫不亚于罗拉对杰瑞的用情专一,同样,罗拉在杰瑞身上饱受的情伤,也不亚于简天离被罗拉当面拒绝的心伤。
简天离被任思琪点到要处,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也称你一声任小姐吧,您大人有大量,还是放我走吧,家里还堆着一屋子寻人正等着我回去销毁。至于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这洗衣烧饭做家务我样样在行,不牢您费心,拜拜—”
罗拉望着简天离果断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任思琪好奇的望着罗拉,不确定她离开的这几天他们都做过什么?
罗拉则一五一十的诉起了苦,又把早上起来倒水喝,恰巧在大厅碰到杰瑞和被挡在门外正与管家争执不休的简天离,这才知道某人趁她喝多后故意设计她的事。
这未免太荒唐了吧,任思琪不禁怀疑假如在法国寻不着她,那印有她照片的寻人,会不会贴满全国各地?
罗拉读懂任思琪的想法,连连点头,表明她心正有此意。
“你……不光是个情痴,还是个白痴!”
“你怎么知道?轩表哥以前也经常这么说我。”
任思琪听完瞠目结舌,算是彻底服了。
黎明前刻,任思琪迫不得已吃下一片安眠药。
梦中,任天阳倒在血泊中,脸上挂着一抹诡异地笑容,不断对她微笑招手。
此时,距离巴黎几百万里之遥的黄港市中心豪华别墅内,一个脱的精光的男子,趴在赤身裸体的女人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
门前站着的一对中年夫妇,皮包骨,酱紫脸,眼神涣散呆滞的望着卧室中正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