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怎么也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小姑娘,我们仅仅只是猜测而已,这不重要,关键看你怎么想了,到底是谁最初知道你有御灵珠的?又是谁把这则消息给散播出去的?”
是啊,到底是谁泄得密?
任思琪心中不断重复着仙子刚才的问题,暗暗捏紧了拳头。
罗拉望着一人发呆的好友,知她被关在房间里等同于是活受罪,不禁有些心疼。
“思琪,我不管你有没有御灵珠,你永远都是我罗拉的好朋友。如果不是我外公重病卧床,无力招架,外面那些人又怎敢如此嚣张跋扈,这里也根本就不会陷入众矢之的。”
什么?!病倒了?
上次看他脸色不对劲,心知他是为救欧蒂娜伤了部分元气,恢复两天就能好,没想到这么严重,兵不验诈,不行,她必须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罗拉发觉任思琪一直心不在焉,很好奇她刚才在做什么,打她进门那一刻起,她就觉察到房中的水元素浓密集中到西南角的方向。
“红玫!没想到你还敢来?要不是上次我表哥有意放你一马,说不定你早就被蛛兵抓走啦!”
任思琪望着罗拉默不作声,尽情观看着这场妖与妖之间的口水战。
“我……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哈哈……就你觊觎蛛皇王位企图勾结外强谋害你义父之事,整个妖界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亏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被冤枉的?”
“当然,我当然是被冤枉的。”
“我呸—”
罗拉往地上重重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目光里满是厌恶。
任思琪听了半天,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只红背蜘蛛名叫红玫,确属“黑寡妇”行列中的成员,六百年前由于母亲较早离世,她从小就过着孤苦凌丁漂泊无依的流浪生活,后来因饥饿昏倒在樕山脚下,被正云游归来的蛛王夫妇所救并收为义女,从此过上锦衣玉食悠闲自在的王室公主生活。要知道蛛王后宫妻妾成群,子女众多,而红玫只不过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女,地位远不及亲生的牢固,这种过完今天没明天的提心吊胆生活,一度令她自卑忧虑,利益熏心之下,开始暗地里招兵买马意图为将来的稳固富贵生活作长远打算,甚至不惜勾结反贼,拟定了一系列谋害蛛王夫妇的丧尽天良计划,最终事情得以败露,顾才逃离了樕山。
无话可说的红玫满面委屈,它不想过多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败在罗拉的铁齿铜牙之下。
任思琪平生最痛恨那些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尤其是仗势威胁过她的人。
只见任思琪一把拉过骂累歇战的罗拉,不顾罩在透明罩子底下红玫的痛苦呻吟,愣是将杯体大小的水元素容器罩子浓缩成了一滴水,瞬间敞开心海弹指丢进了碧波潭。
“思琪你,你刚才……?”
罗拉吃惊的瞪着好友,显然对她修炼出内天地一事毫无所知。
任思琪收手菀尔一笑,认为有些事是时候告诉罗拉了,接下来便将修炼前后所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着实跟罗拉详细叙述了一遍,自是惹得罗拉惊叫连连。当然,中间自然过滤掉了碧波仙子与秦老爷子之间的那段深仇大恨,倘若被罗拉知道仙子就是当年杀她外祖母的人,不会跟她拼命才怪。
“这么说,你身体里面……真得住着两位亡灵……是他们对你加以指导,你才有了今日之成绩?”
任思琪看着眼睛瞪成铜铃大小的罗拉,笑着点点头。
“耶—,思琪,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些贡品,等我回来啊。”
贡品?准备贡品做什么?不会是—想超度吧?没那个必要了!
任思琪回头刚想阻止,罗拉已经化作仆人的样貌转身出去了。
罗拉一走,空荡荡的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任思琪又恢复了她以往的孤家寡人形象,一个人呆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左手习惯性抬起,不自觉摸向空无一物的颈项。
记住,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摘下,更不能随便送人。
思绪纷飞间,两行清泪滑落。
凯轩,对不起啊,你送我的礼物太贵重了,为了不让它跟着我冒险,我只能放弃把它交由秦爷爷代为保管。
任思琪分身蔫声不语独自走到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无论她怎么努力,可还是融入不到他们的热火朝天里。
红玫栽着头望着前面失魂落魄的罪魁祸首,眼底的畏惧顿时减少几分,然后又万分感激的望向她的救命恩人紫荆。她先前被任思琪毫不留情的丢进水里,是,它会浮水不假,但她是陆蛛,水性自然不比水蛛,任谁挺着个大肚子长期站在水面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要不是紫荆及时将它捞上岸,说不定它早就溺水身亡了。
“她……怎么了?”
“少女思春!”
“啊—?未婚先孕?”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紫荆立即跟红玫撇清责任干系,迅速连滚带爬地跳进水中,然后仅露出一个小脑袋,杞人忧天的望着对面岸上的红玫。
红玫不明所以,依旧栽头倾倒着耳朵里的水,还频频对英雄救美的紫荆露出几个心安理得的笑容。
外面的任思琪真身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红玫,你刚才说什么呢?我看你是耳朵进水不够多吧。”
红玫闻声,八只眼睛迅速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这才发现身后有只巨大的黑色手影朝她袭来,然后双眼乖乖一闭像极了一头待宰的羔羊,被人一巴掌掴进了碧波潭中。
夜已过半,走廊外响起一阵紧密的脚步声。
任思琪躺在床上翻个身,以为是侍卫队夜间正常巡逻,所以就没多想,仍旧倒头大睡,却不知她的卧房外,已被大队蝠兵人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