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眼虫,亏我们还是万年的拜把兄弟,尽管亲家没结成!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你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捉弄四位神灵大人,会引发什么后果?更何况他们其中的两位,还是我们的恩师。说你遗传继承了红背神蛛的特长—本身心地就狠吧,你还不承认,竟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女,受你所累?”
“多脚怪,你给我闭嘴!什么恩师?哪来的恩师!狗屁的恩师!你可别忘了,万年前是谁坑苦了我们?害得我们两家家破人亡不说,从此更是过上了东躲西藏的亡命天涯之路……”
多眼虫老者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从骨子里,根本就已经接受了这项事实,只是长久的精神压抑,让他一见到这几位改变他们命运的老者,就忍不住想骂娘。
“一切皆是我们的宿命!”
秦老爷子望着拜把兄弟伤感压抑的眼神,忍不住铿锵安慰道。
任思琪望着两位至亲老者哀伤的眼神,一种难言的复杂情愫,逐渐在她心底里蔓延开来。
“其实我刚才是想出手来着,但在我内心正纠结于此的时候,多脚怪你已经先出手了,所以喽,我就把这份展现外祖父爱的机会,让给了你。”
任思琪和秦老爷子闻此,额头不禁竖起三道黑线。
“对不起啊,孩子,刚才是外公考虑不周,大意了,这才致使你被那四人攻击。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任思琪望着多眼虫老者真挚慈爱的眼神,终于知道刚才心里那种难言的情愫,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你……就是我的外祖父?呵呵!”
任思琪言辞生硬的背转过身去,意图不让大家瞧到她奔涌而出的眼泪。
就在大家眼神充满紧张好奇,而又关心焦急的望着任思琪的背影时,三叶虫的双手动了。
任思琪眼中泪滚落,滴滴砸到地板上。
她是一个弃婴,一个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的女婴。她,一名小小的婴儿,被亲生母亲结实绑在蜘蛛网上,悬挂在不见天日的山洞,一呆就是几百年,全靠自身那点与生俱来的灵力血脉,来苦苦支撑维持着生命。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婴儿,一出生,不,严格来讲,是她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开始背负母辈对父辈的仇恨与厌恶,父辈对母辈的背叛与遗弃……都说孩子是父母相爱的结晶,是维系父母良好感情基础的重要枢纽,呵呵,好讽刺的一句话啊。
她的降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既然她延袭了母亲对父亲的深恶痛绝,那么,那个女人干嘛还要忍受产子之痛生下她?还有一点她也不明白,既然是为了报复,那为何那个女人不干脆报复到底,在她生出来以后就一把掐死她倒也图个痛快,反而将她弃在一个遥远的荒山深洞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消耗灵力等死。
任思琪心里充斥着浓浓的忧伤,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蓝色光晕,这种光晕,不时转化成一阵蓝色水雾,瞬时在整个大厅里传播开来。除了任思琪眼睛看不到,身体感觉无恙外,其他人脸色一沉,均感受到了她此刻得心境。
“不,孩子,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误会了,你母亲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她很可能是……”
“古叶三—!你可知罪—!”
就在现所有人,包括刚刚赶到的罗拉和简天离,正一脸憧憬着这对祖孙飙泪相认前夕,一袭紫袍的刀娘子,突然来了一嗓子河东狮吼,打破这里的沉闷氛围。
“当年主人出门远行前,再三嘱咐我们几人,一定要将无字天书妥善保管好,可你是怎么做的?要不是刚才孟章四人随口一说,想必我和我夫君紫螳螂,还被你这老不死的蒙在鼓里呢。”
“刀娘子,你暂且先消消气,无字天书前两天是不翼而飞了不假,但那并不代表我们几个不知道偷书贼是谁啊,她就是……”
“废话!既然知道无字天书是谁偷走的,那还不赶快将书完整追回,然后在严惩那个偷书的人,我就不信,以你的实力,会对付不了那个偷书贼!”
“夫人无需动怒,淡定,要淡定。我们不如先听古叶三把话说完,然后在另做打算。”
紫螳螂上前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并眼神示意:无字天书丢了,大家都着急,但急也没用用,因为书已经丢了,大家不如静坐下来,心平气和商讨一下对策。
“好吧。古叶三,你不是说知道偷书贼是谁嘛,我倒是想听听,是哪路妖魔鬼怪,敢从原始虫皇手底下的五位长老眼皮子底下将东西盗走?”
“是她—!”
五位头发胡须一样花白的老者,食指抬起,齐齐指向被淡淡忧伤所笼罩着的任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