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过分了,竟然仗着自己无上的实力,公然蔑视苍生,残害生灵,肆意妄为,难道就不怕虫皇在天有灵,降罪于你们吗?!”
任思琪伸出食指,一一遥指着几人,恨不得自己代虫皇去惩罚几人。
“臭丫头,你用不着给我们罗织罪名,要说我们残害生灵,还不是因为你毁坏虫皇圣物在先,冒充虫皇灵魂碎片所残存的神识在后,并且一次次毫无下限的捉弄戏耍我们,我们又何至于此?说来都是因为你这个臭丫头,嘴皮子爱犯贱欠抽不说,行事偏激幼稚外带莽撞白痴,从来不考虑后果,即便听劝也从不知悔改,还总是连累亲友为你受难,你——又于心何忍?!”
紫螳螂每每想到那次,任思琪从他手底下救走胡梅尔之事,心里就特别窝火,要不是她多事,兴许他早就脱离身后那个凶婆娘的魔掌掌控了。他之所以这么对待任思琪,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公报私仇的成分。
“废话少说!接招——”
任思琪心里明知打不过几人,却还要和他们打,完全是因为被他们说中了痛处,导致心中怨愤无处发泄,只能厚着脸皮,上去和几人死拼了。
不待任思琪冲上前去,无字天书已经先行一步到了几人身前,然后丝毫不犹豫,从东到西,依依贴着四人的脸皮,来了个亲密接触。
啪,啪,啪,啪。
然后又从西到东。
啪,啪,啪,啪。
书本甩耳刮子的声响,立时在房间里传播回荡开来,声之清脆,短暂而响亮。
任思琪停下再一看,好家伙,四人的左右脸,青的青紫的紫,一下子肿起老高,说句不好听的,跟肥硕的猪头没什么分别。
“嘻嘻……”
任思琪控制不住的捂嘴低笑,不成想惹来一旁古叶三、紫螳螂的疯狂报复。
很快,任思琪感觉门面生风,发丝扬起,然后口吐鲜血,从门窟窿上斜飞了出去。
正因为任思琪被二人从房间里打飞了出去,所以才能看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
只见无字天书在空中猛地调头转向,立刻对准古叶三和紫螳螂,发动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轮番攻击。
沈君威眼见几位恩师老前辈负伤作战,同时也想出一份力,于是立刻加入了战斗,没成想刚抻了两下胳膊,就被在头顶上方飘忽不定的无字天书,一下子给拍昏过去了。
紫螳螂前胸又挨了重重一击,弯腰吐了两大口鲜血,然后直身,长臂反拧,一把将身后的刀娘子推到一旁相对安全的角落。随即同古叶三联手,一同去尝试对抗那本邪门发疯的无字天书。
时至今日,他们总结出一套结论:无论是谁,只要敢对任思琪下手,那么这本无字天书势必会一反常态,反其道而行,快速上前攻打那个对任思琪下手的人。而且它攻击人的速度,无比快、准、狠,根本不在几人可控范围之内,再加上出行轨迹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不一会,古叶三和紫螳螂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大部分都是被锋利无比的书页,片着割伤的。
很快,二人重伤不敌,顷刻被打倒在地,想要起来再战,试了几次,却没能站得起来。
眼看二人已经毫无招架之力,这时,无字天书突然将单打独斗的矛头,对准了倒地不起的紫螳螂。
“不要——”
刀娘子顿时花容失色,哀叫一声,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将倒地不起的夫君,死死护在了身下,自己后背却挨了无字天书重重一击。
待紫螳螂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娘子正趴在他的胸膛上,满脸含笑,嘴角淌血,满目深情的看着他,这一眼,充满了对他的款款柔情,对他的不舍留恋,又仿佛似在跟他作着最后的绝别。
紫螳螂眼角滚下一滴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将刀娘子小心翼翼压在身下。
古叶三飞速瞅了一眼二人,喘口气,猛地腾身而起,继续投入到与无字天书的作战搏斗中。
等任思琪和简天离扶着身受重伤的罗拉,从外面一瘸一拐走进来的时候,顿时被屋中的血腥一幕,给深深震撼住了。
只见六七个人栽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全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凄惨哀嚎不断,旁边空地上还洒落着几只残肢断臂,断面恐怖血腥之极,令人看了无不感到胆寒,触目惊心。
咚——古叶三年迈衰老的身体,再一次被无字天书狠狠砸落在地。
任思琪望着古叶三的落地以及倒地姿势,不难猜出他此时的胳膊和腿脚的骨头,全部被生生敲折打断了。
这时无字天书又调转了矛头,朝趴在地上的紫螳螂直奔而去,快速升到头顶,然后像举起地榔头一样,一下一下击打在紫螳螂的背部。
任思琪清楚看到,从紫螳螂的胸膛底下伸出一双白皙玉手,缓缓圈上紫螳螂得后背。
这样,无字天书向下击打的力道,被那双手挡去不少。刀娘子一双手的下场不用多说,自然少不了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肉离指断。
此时,在任思琪的心理,已经完全没有了对几人的怒意,有的,只是过多的怜悯和心疼。泪目环望着满地的哀嚎凄惨画面,终不忍在看下去,满心的痛楚怜悯情绪,瞬间爆发到了极点。
“停——”
任思琪闭起眼睛,不可抑制的大喊出声。
她先前只不过是跟虫皇祈祷,若他们不跟她承认错误和赔礼道歉,那就让无字天书随便小小严惩一下他们,可并没想往死里整他们啊。
除了任思琪,和昏过去的任明阳、沈君威三人,其他人都清楚看到无字天书在空中紧急打了个漩,然后黄光内敛,嗖地一下,没入到任思琪额头正中位置。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孟章四人立刻止住哀嚎,相互搀扶着坐了起来,然后同不远处的古叶三、紫螳螂夫妇,诧异不解的望向任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