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两个爪牙又来没事找事了。
任思琪猫在花圃枝叶间,望着冷如冰身形渐走渐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始终狂乱不堪地猛跳,说什么水龙头那边的排水管堵了,简直鬼扯!她刚才去那边往喷花壶蓄水时还没什么事呢,现在说堵了,依她看,纯粹是没事找事,准是在憋什么坏心眼。
“喂,你们......噗......救命啊——噗......”
还不容任思琪多想,附近水龙头那边就传来了某个人的求救声。
任思琪扭头一看,发现阿黄和阿花俩只狗妖正摁着冷如冰的脑袋,在水龙头底下猛冲冷水呢,心里的愤怒之火,腾地一下就暴发了。
任思琪面色铁青,慌忙卸下一根圈着花圃的木栅栏,提起就朝那两个欺负冷如冰的狗妖走了过去。孰不知,这一幕正好被一个虎头虎脑、眼中闪着机灵之光的小家伙给看到。
任思琪脚步轻盈,悄无声息来到阿黄和阿花身后,抡起手中的栅栏木片,猛朝她们后腰抽去。
任思琪聪明是聪明,知道狗的腰部是狗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对狗的整个肢体结构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奠定它们良好矫健身手的基础,同时也是最容易让人识破并一举攻打的要害部分。但她忽略了一点。你想啊,狗鼻子先天最灵敏,它们身边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一准就能捕捉到,更何况那个手里拿着家伙的人,还是专门冲着她们来的。
就在任思琪沾沾自喜,左手握着的栅栏木板将要接近她们二人的后腰时,阿黄和阿花动了。
着装不同于公寓中其他仆人的俩个女仆迅速褪去衣衫,显为原形,风驰电掣般首尾掉头,将狗尾巴翘得老高。
很快,栅栏木板打空。
任思琪两目惊惧地望着地上二狗,继续挥动手中的栅栏木板朝它们袭去。
“汪汪——汪汪——”
二狗不惧反怒,尾巴翘高伸长,将迎面动手的任思琪卷起举高,然后扔向旁边的草丛。
任思琪扑通落地,当时就昏了过去。要不是那声巨大响动,引来躲在暗地的某人现身,说不定那俩个狗妖早对任思琪下死手了。
这是任思琪醒来后,听到冷如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任思琪不禁奇怪,她们非亲非故那个女童为何要帮自己?事后找到女童一问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冲冷如冰面子,根本就不是冲她,搞得任思琪当场尴尬无语。
“什么!竟有这种事?我倒要看看,一个种花弄草的下人,到底要护那个死丫头多久?你们去,无论想什么办法,今天都要给我把那个洗衣工狠狠整治一番。”
“是。”
二楼那间最豪华的房间门,开了又关上。
“阿黄姐姐,你说拳打脚踢、揪耳朵、扯头发、拧胳膊、扇耳光、泼脏水、凉水浇头,该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可主人怎么还不满意呢?”
“阿花——”
走在左侧的黄衣女子,略有忌惮地望了身后一眼,然后回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对面穿花衣服的女子。
“自古以来,主子有命,我们作为她最忠实的奴仆不但要绝对服从,更加不能妄自揣测圣意,以免失信于人,往老祖宗脸上抹黑。”
“嗯。阿黄姐姐,阿花记住啦。阿花刚刚想到一个对付小冰的好主意,还望姐姐配合。”
“哦?”
穿花衣服的女子附耳对黄衣女子说了几句,只见黄衣女子嘴角勾起的笑容越来越盛,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嘻嘻,阿黄姐姐,你先去,我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两位女仆在二楼楼梯口分手道别。
随后,二楼楼道最东头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一位穿着绿衣服的女仆,正两手不住地揉着太阳穴,并嘴里说着:奇怪,怎么刚才跟做了一场梦似的,脑筋不清不楚的,不管了,先去楼下跟阿黄姐姐汇合吧。
任思琪照旧在后花园花圃里忙着,冷如冰依然坐在对面的空地上洗着床单被罩。
一张坠着石子的纸团悄无声息划过天迹,一下子砸在任思琪后背上。
若想你那位朋友安然无事,就到水龙头旁一见!
任思琪反复瞅着上面那行娟秀笔迹,不禁心想,想不到狗妖也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来。去吧,就冲这手好字,她也不能让人失望不是。
任思琪洗掉手上的泥土,随便找了个借口暂别冷如冰,然后只身一人去了水龙头那边。
“汪汪——汪汪——”
任思琪刚到达约定地点,还没见到约她前来的阿黄和阿花,只闻树后两声犬吠,然后就见两条狗尾嗖地两声,冲天而起,接着腰部一紧,人就被狗尾卷起升空,抛向不远处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