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被紫荆举着,掌心流血的小手,朝他爹左耳后的那颗痣贴了过去。
当血触碰到长在黑痣上一根青丝的那一刻,奇特诡异地一幕发生了。
只见赤脚光头大汉虎眼圆睁,鎏金塑身,仿佛一尊金身罗汉显身屹立,神圣威严。
伴随着赤脚光头大汉私人小金库的开启,整个茶馆内顿时金光万丈,光芒四射,照耀的人眼睛想睁都睁不开,更甭提看到对方具体有多少资产了。
紫荆和阿欢他们也才看了一会,就受不了这强烈的金光照耀,纷纷扭头闭上了眼睛。
现场唯独那位妇人、男童,以及任思琪,仿佛对这金光并无任何排斥。
任思琪望着眼前发生诡异的一幕,心说他们金蛹一族的财产取存方式,就是变态加变态。
男童被紫荆高举着,两只细小的胳膊,肘关节以下,全部伸进那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青丝内,想必里面的空间,定没想象当中那么小。
瞧男童那两只露在外面的胳膊,不断来回腾挪移动,好像是在里面挖刨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没找到想要的,男童瘦小的大半个身子也钻进大半个去。
这期间,那位粗布衣妇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脸常态地看着自己孩子。倒是那位赤脚光头大汉,眼看自家小子在他头上动土,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
“找到了!找到了!”
伴随着男童一脸欣喜的惊叫声,叮当一声脆响,一枚圆枣大小的钢丸珠子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任思琪脚下。
任思琪好奇将东西捡起来,然后拿在手中无聊把玩着。
男童由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脸兴奋的直嚷嚷,所以并未注意到刚才有东西掉出来。
男童上身子钻出,胳膊高高抬起,手里举着一个金丝线缝制的钱袋。一时间,茶馆内金光大敛,整间茶馆内的光线,恢复了正常清明之色。
紫荆睁开眼睛,将男童放在地上,然后拿过他手里的钱袋,打开数了数。说真的,还不够他买一只烧鸡打牙祭的呢。
“这也太可怜了吧,孩子,够你买几块糖吃的,我看,买个包子都不够!”
紫荆满脸不屑地将钱袋子放回男童手里,这年头,经济生活压力大,家长给孩子的零花钱,也只能拿到外面买两块糖吃。
哎,说起来还是生活条件不允许啊,这要是几人都住到他家里去,没酒没肉不说,那还不得天天吃糠咽菜、啃树皮吃啊!这样的日子,可怎么熬啊!紫荆甚至生出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的想法了。
“呜……呜……”
赤脚光头大汉嘴里呜呜不停,仿佛有什么话想对任思琪说,但碍于嘴里塞着茶碗,只能两眼瞪大地看着任思琪,眼神中带有一丝恐惧。
任思琪觉察到对面的异状,顿时面露不解。仿佛是被赤脚光头大汉吸引去全部注意力,把玩着的钢丸在手中停止了转动。
其实,自那枚圆枣大小的钢丸掉下来的时候,赤脚光头大汉早就看到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钢丸恰巧滚到了任思琪脚下,任思琪又恰巧看到捡了起来。最关键的一点是,任思琪距离他们父子俩是那么的近,这要是……
哎,总的来说,别人不知道那球形物是什么东西,他还不知道啊!
很快就会“嘭”一声,这家小小的茶馆,便会完全不复存在。除了钱袋子里仅剩下的那几个子,他已经没有额外的钱,去赔偿为这家茶馆所带来的巨额了!
其实,赤脚光头大汉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任思琪望着赤脚光头大汉脸上的紧张恐惧表情,心中越来越疑惑不解。她好像没做什么吧,他怎么如此惧她?
这时,坐在茶馆喝茶看热闹的几个见识深远宾客,注意到任思琪手中把玩的东西,不由面色大骇,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反应过来,迅速蜂拥夺门而逃。
“唉,别走啊,都别走啊,还没给钱呐——”
茶小二见大家突然变得神色慌张,仿佛集体遇见了什么恐惧事物一样,纷纷抱头夺门而出。情急之下,哪还有时间去弄清楚事发原因,赶紧追出去要茶钱了。
倒是赤脚光头大汉看着大家离去,脸上的紧张表情略微放松了些,可眼中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同时心里在说,姑奶奶,你别玩了,稍有不慎,会爆炸的!
茶小二一脸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地走进茶馆,他们做的是小本买卖,这每天来喝茶的茶客,多是汇聚天南海北的闻名股东富商、跑脚歇脚等人物,往哪个方向跑的也有,而他又是一个人,只能沿着一个方向,要回一个算一个了。
哼,这帮闲着没事找事的人,等他计算好了那些跑路茶客的损失,迟早让他们作出应有的赔偿,而且数额只多不少。
“紫荆,我看起来很像一个瘟神吗?”
任思琪两手捂着脸蛋,不置信地看着紫荆,心里很是期待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没有啊。”
紫荆肯定地摇摇头。
“那他为什么这种表情看着我?”
任思琪双手垂下,眼里还是有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