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孩子。以前死(是)我们不对,不该殃(伤)害你。”
任天豪显然比戴庆芳说话要清晰流利得多,尽管有些字咬不清,但是不难令人听懂。
“思……琪,对不起,我……也……有错。是我……毁了小雪。”
王小军紧接着任天豪磕磕巴巴说完,一脸真诚、热情地看着任思琪。
戴庆芳见两位同伴如此热情真诚,同样不甘落后,为了表示她的真挚谢意,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将哭的淅沥呼啦,泪流满面的任思琪,紧紧抱在怀中,试图以自己内心的真诚和热情打动任思琪。
戴庆芳将任思琪这么一搂,哭的更肝肠寸断了。说是肝肠寸断,其实是心里激动地过了头。
赤脚光头大汉和妇人看着这一切,自然不知道那位哭的稀里哗啦的姑娘这是怎么了。可男童却不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的肚子确实饿了。虽说这点钱,确实不够买一个包子,但是用这点钱,只要用对方法,可以换取更多的钱。
男童趁赤脚光头大汉不注意,拽着妇人的袖子摇了摇,眼神授意。
妇人低头看去,立即心领神会,手拉男童匆匆离开。
数清各桌空茶碗个数的茶下二,此时手里拿着算盘,已经往这边来了。
“我说一共四十七个茶碗,外加两张桌子,你们谁来赔偿?”
茶小二边说,边用手敲打着算盘。
“一共十三枚金块!你们谁来付?”
茶小二晃动着手中的算盘,一脸鄙视地看着几人,就好像赤脚光头大汉和任思琪他们还不起似的。
“十三枚金块?我说你这是开黑店的啊!还十三枚金块!”
紫荆一听当时就火了,不就几碗茶水吗,比他妈琼浆玉液还值钱!这分明就是敲竹杠,比敲诈勒索还严重!十三枚金块,亏他说的出口。
此时,任思琪也停止了哭天抹泪,恋恋不舍地离开戴庆芳怀里,扭脸,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茶小二。
“客官有所不知,自后山开采出金矿来以后,这里的物价就一涨再涨,曾经人人渴望梦寐以求的金子,仿佛变得不再值钱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只能按照市场价,将小店的一碗茶水价格调了再调。”
紫荆自然气的被转过身去,心说我管你物价涨不涨呢,反正他现在已是两袖清风,身上穷的叮当响,别说是一枚金块了,就是一锭细银,一个铜板,他也拿不出来。
任思琪为了不生事,只能不住地对茶小二说着好话。
唯独赤脚光头大汉,望着茶小二一脸无异。等他注意到他的妻儿已经不见时,刚才还一脸的平静之色,立刻转变成了气急跟慌张。
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娘俩给得逞了!拿去也好,反正那点钱,也根本成不了事。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他们娘俩能否平安无事。
光头赤脚大汉嘴里嘎嘣嘎嘣响不停,此时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把那两个趁机出逃,四处闯祸的母子给抓回来,好好惩治一番。
现场几人当场被赤脚光头大汉嘴里发出的声音吓住了。变态啊,陶瓷茶碗又不能当饭吃,小心划破肠子啊!
妇人自拉着男童出了茶馆,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
本打算带他去千秋阁,把昨天输掉的钱给赢回来,没想到半路上,男童突然撒开了她的手,朝远方跑去。
“喂,霖儿,你去哪里啊?”
妇人跑远的男童焦急大声喊道。
“娘亲,霖儿相信你这次一定会赢!霖儿今天和大山子约好了,要到城外后山比谁打洞要快,所以霖儿就不陪娘亲去千秋阁了。”
男童停下来扭身,眼睛一转,回答完跑出了巷子。
同时边跑边心里犯嘀咕,指望她赢回来的那点钱来振兴金家,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再说了,逢赌必输,十赌九输,他娘亲都经历过了,这赌场上的事,谁又能够说得请呢。
早在先前,男童心里就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只是碍于后山开采出的金矿仓库守卫森严,他一直没有付出行动。
最近迫于各方被借贷人频频对他们施压,硬是逼他们还钱,男童不得不和他的小伙伴大山子密谋,决定到后山金矿仓库冒险一试。若是能从中盗出几个鸽卵大的金块来,那再好不过,虽不能让他们美好的勾勒未来,但足以令男童一家度过眼前的生存危机。
妇人手心里攥着一枚金块,走在路上,心里思绪万千。
今日赢了,她自然有颜面回去面见她的夫君;可要是输了,那她只有以死谢罪,不负责任的撇下夫君孩子去跳河了。
但愿这次,老天爷能够站在她的立场,帮她一次,也不枉费她多日省吃俭用,就为昨晚给他们虫族的虫皇大神上那么多柱清香。
凡事总得往好处想。妇人深吸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门楣上的门扁,带着满腹希望,迈进了千秋阁的大门。
任思琪和失去一条胳膊的阿欢,此时已经被任氏夫妇和王小军从茶馆地上扶起,虽说失去大量真元,身体还很虚弱,但也不至于说不能走道,不能行动了。
再看旁边一副完全看的痴迷的紫荆,心思早已经不在任思琪他们身上了,反而一脸好奇,去研究将陶瓷瓦片当饭吃的光头赤脚大汉了。
任思琪心细观察到赤脚光头大汉的异样,心说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要不又怎么会在他的妻儿离开后,变得这么魂不守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