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任思琪喃喃自语,口中除了这一句相同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也许这世间,真有一摸一样的人存在,就像杰瑞跟简天离那样。仅仅是种族外表、性格不同罢了。他们一个冷若冰霜,目空一切;一个热情似火,心里小的,却再也装不下除罗拉以外的任一女子。
“你……应该不是他,一定不是!肯定不是!”
站在床头的任思琪,泪流满面之下,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了一下男人那张苍白俊美的容颜。
指尖的冰凉,带给任思琪一种心灵震撼的画面回放感觉。同样也在告诉她,对方已经死了,因为救她,牺牲了!
“胡子腾,你知不知道,你好傻,真的好傻!那个该让人唾弃的女人,不值得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呜呜”
任思琪伤心欲绝到不能自已,身体缓缓蹲坐在地,不由两肘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呜咽啜泣。
当四凶兽饱餐一顿,沿途追随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竟也跟着失声落泪起来。
他们不知道任思琪为什么会哭,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因为白玉石床上所躺之人,就是他们生前的主人。
任思琪听到四人的放声嚎啕大哭,不禁抬起泪痕斑斑的脸,一脸疑惑的看着四人。
四凶兽排列整齐,泪眼汪汪俯视着倒在白玉石床上之人,心中感慨万千。
主人生前对他们最好了!没有主人的收留,就不会有他们今后的容身之地!
主人就是仆人的天。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一日为主仆,终生为主仆。
纵然是这样,可为什么四凶兽还要叫他们逝去的主人为“生前的主人”呢?
四凶兽为了防人误解,抽伤心难过之余,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解释一下。
无论任思琪怎么想,也不管她为什么哭,总之他们都要对她说明这一切,否则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可能跟他们生前的主人,交代好宝藏事情离去时,在他们心里烙下的一道禁制有关。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嘛,叫话到嘴边,不吐不快!
那是因为他们生前的主人,在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常作恶多端的他们四个不打不相识之后,禁不住他们四个的苦苦哀求,方才勉强同意收他们几个恶人为仆,留在身边效忠效力。这期间也是过了很长时间,四人才知道他们身手厉害的主人,竟是虫皇坐下的一位鼎力大将。当然,主仆关系确立之前,他们之间订立了平等的主仆契约,一旦往后谁意外身殒,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便正式宣告解除。这也正是他们四人死后,为了遵守那份平等的主仆契约,也为了表示对他们主人的尊重,这才开口闭口“生前的主人”那样叫了。
只是令他们意外想不到的是,他们敬佩有加的主人,早在他们四个丧生之前,就已经不在世上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说什么,他们都不会让他们生前主人的魂魄,孤单离开这里。
要走,大家一起走,反正最后他们也是受不了这漫长等待煎熬生活,才想到相约集体自杀这招。主人魂魄不负责任的离开了,却留下他们这四个大傻瓜孤孤单单的在这里无望守候,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什么?你们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玉石床上的这具尸体,就是你们生前的主人,所放置的宝藏?”
任思琪眼睛红肿地望着情绪低落的四人,不明白对方魂魄临走时,对他们所交代下的那句话,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此刻,任思琪多么希望能够有人出面告诉她,这个人为什么跟胡子腾长的一摸一样!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尚未成形的确切答案,尽管有很多地方她还没有想清楚。
夜风习习,衣袂飘飘。
日落星空下,山头上站着一个人,抬头仰望着繁星闪闪的夜空,面露哀伤之色,眼角两行清泪滑落。
云楼,你何苦要让这一切,来得这么早!
你当真就那么恨她?恨她因为自己的广大执念,间接赔上你妻子的性命!
既然谁也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那么,就交给时间来完成吧。
“告诉我,这一刻,你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一道带着历史沧桑、富有磁性魅力的男声,响彻在任思琪心海。
瞬间,让这个没有任何心理思想准备的女子,神色慌张,方寸大乱。
“你是谁?”
任思琪用心感受着自己的心海,不明白这道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那道声音语气平静回答道。
任思琪再次闻言,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只是不明是敌是友的她,听了对方的回答,犹如惊弓之鸟,内心产生一定的敌对抵触情绪。
既然能跟她进行神识交流传递,那就说明这附近有人。或许,这道声音的主人,早已经暗中监视他们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