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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女孩破碎的眼眸,顾剑心疼地靠近,正欲说什么,却在她破碎的泪光中看到了逐渐清晰的恍然。
以及不自觉蔓延的仇恨与怨怼。
一如在她坠入忘川前,在西洲时无数次看向自己眼神。
她是不是...
想起了什么。
顾剑后知后觉,几乎要触及她脸颊的手骤然停滞,指尖不自觉轻颤,恐慌和惊疑一瞬间涌上心头。
还不待开口,女孩满含仇恨的眼眸突然合上,一瞬间失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下,顾剑下意识伸手接住。
“小枫——”
……
翊王府
第一时间将晕倒的女孩带回了翊王府,不顾其余人如何惊异,叫来了太医帮忙医治,在得知小枫是因为受了过多刺激才会晕厥。
顾剑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受了过多刺激…
她这一趟去镇北侯府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李承鄞赶到之时,便看见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女孩。
以及消沉颓废的青年。
正欲开口,青年手中的长剑陡然出鞘,横在了他颈间,再进一步便会见血。
柴牧眉头紧皱:“顾剑——”
他居然敢对殿下动手,甚至还是为了这个九公主…
“把剑放下——”
对上义父警告和冷凝的视线,顾剑不为所动,只紧紧地盯着长剑所指的对象。
李承鄞抬手,止住与拔剑相向的裴照,沉声吩咐。
“我和顾剑单独谈谈。”
执剑者与被威胁者之间莫名的剑拔弩张,却又有着不曾言明的默契,柴牧直到走出殿外,眉头也依旧紧锁着。
但有一件事是明白的。
殿下和九公主,怕是都想起了旧事。
柴牧与裴照相互对视,彼此都不自觉焦头烂额。
……
殿内只剩下对峙的两人,顾剑怒火依旧微消。
“这就是你说的,赵瑟瑟不会伤害到她?”
李承鄞也听到了太医的诊断。
受了过多刺激,无非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想起了什么...
李承鄞忍不住开口为人开脱。
“那日与太子对峙时就引起了小枫的怀疑,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他自己也惊讶于这个纯粹的意外。
瑟瑟在他面前总是温软和恬静的,彷佛春日暖和的清泉,可他不会以为她本性如此。
因为看过太多瑟瑟对着别人时的,浓得化不开的冷清和疏离,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毕竟她用簪子刺死太子之时,精准又残忍。
他只是未曾想到瑟瑟那样淡漠的性子,却真的会告知小枫那些被禁止提起的真相。
甚至在阿渡开口之前。
冒着违抗皇命的风险。
长剑推进了一分,顾剑听不进他的辩解,依旧固执地直言,对他得维护感到出奇愤怒。
“那也不该是赵瑟瑟来刻意揭穿...焉知她是安的什么心思...”
“顾剑——”
冷声打断他的诋毁和无礼,李承鄞抬手抵开他的长剑,提醒他。
“瑟瑟与小枫从不曾有龃龉,还曾救过小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