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她就该成了罪大恶极的坏家伙了。
虽然是个傻子,但还是个烦人的傻子。
与他说不通,缇萦也气着了,都忘了自己还没准备嫁人。
只是无比奇怪,“我只是嫁个人而已,怎么就玩忽职守了?”
还渎职…
她这神女的名号,难道是正经录入地方县志和官员名单吗?
要真这样,她还可以考虑…
但事实显然不是。
缇萦不再怜惜傻子,收起了耐心,“嫁人与否是我自己的事情,张公子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吗?”
张珩想哭,“你不要我了吗?”
这话说的…
也没要过啊…
这样的“傻子”,每年光是丹药钱都得付出去好大一笔,她才不吃这个亏。
“张公子,我们是很纯正的点头之交,你可别误会…”
缇萦说话声音特意大了一些,希望竖起耳朵的围观群众们也别误会。
看他神情恍惚,又特意嘱咐,“您快家去吧。”
吃了药还到处跑,太守大人操碎了心,像她这般为爹娘着想的乖孩子真的不多了。
“神女…”
神女说要嫁人了…
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这个护卫被罢免了!!!
张珩满脑子悔恨和悲伤交加,只能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嚎啕大哭
“神女大人三思啊…”
“那些歪瓜裂枣都配不上您,您可不要想不开哇——”
嚎哭声震天响。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缇萦只觉得丢人,后悔自己刚刚再次怜惜傻子,此刻只想赶紧离开现场。
………
脚步随即加快。
拐过巷子时,险些撞上了路边的青墙,前路迷茫,后路纷繁…
不出意外,她又迷路了。
缇萦轻拍了拍脑门,旋即又放下了心。
好在这是河间。
随意找人一问就知道家在何处,毕竟不认识她的人少有。
缇萦随手拉住一人,“请问…”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轻笑,清朗如玉,“姑娘想去何处,在下乐意带路。”
俨然是河间新来的贵客。
已经是这几日以来第三次见面了。
好歹算是半个熟人,缇萦松开手,放下了心,“公子可是路过?”
刘彻面不改色,“正是。”
其实怎么会是路过…
他跟了许久,若非频繁出现会惹她防备,也不会这般若即若离,每每要装出偶遇的巧合。
好在效果显着。
她并不防备自己,刚刚走失迷路的无措在看到自己之时,已经逐渐消失了。
她信任自己。
刘彻为此而欣慰和愉悦。
却还有介意的其他事。
比如刚刚拦路的那位太守公子。
“刚刚沿路过来,好像碰到了张公子…”
缇萦神情一顿,下意识往后看,有些紧张,“他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