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刚从外面买菜回来，看见苏子衿正在阳台收衣服。

“几点去学校？”

苏子衿把衣服叠好抱在怀里，“中午饭吃了就走。”

苏奶奶左右看了看，把菜篮子放旁边的柜子上，从兜里掏出一个被塑料袋包着的东西。

窸窸窣窣解了半天，一沓被报纸包好钱漏了面，她从里面挑了张50元纸币，刚递过去，想了想，又抽了张100元的递过去。

“你省着点用，这都是国家补贴给奶奶的钱了，养了大的现在还要养小的，赶紧收着，等会儿他们回来了。”

苏奶奶将钱一股脑塞到苏子衿手里，看苏子衿放口袋里，才把剩下的钱仔细包好放进兜里，提着口袋进厨房了。

吃完饭苏子衿正在收碗筷，秦蓉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提着个袋子递到苏子衿面前。

“阿姨看你脸上长痘痘了，侬，现在怀孕了也用聊，这面膜你拿去用。”

苏子衿双手接过，看着秦蓉说了声谢谢。

秦蓉看她接过去提着包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对了，你等会儿直接去停车场，你爸说今天他有事要路过你学校，他送你。”

说完也不看苏子衿直接开门走了。

停车场里苏玉成在车里神色不耐，时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

抬头看见苏子衿打开车窗伸手招了招，看苏子衿上次系好安全带。

“下次动作快点，你以后出去工作也让领导等你吗？”

苏子衿把书包抱在怀里目视前方，“嗯，我的错，对不起，你开车吧。”

看她这副样子，苏玉成觉得自己需要备点速效救心丸，扭过头不再看她，一直到学校门口，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看苏子衿下车，苏玉成下意识开口：“在学校乖乖的，放学爸爸接你。”

说完两人都是愣，苏子衿答了声好，转身走了。

苏玉成看着女儿进学校的背影，仿佛回到她第一次上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目送她离开，不同的是，小时候的她会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对他说“爸爸再见，注意安全。”现在一直到进去也没回过头。

听见一声车喇叭响，苏玉成赶忙回神，开车离开了。

刚进校门就看见站在树下向她招手的方可，苏子衿抬脚走过去。

“刚刚是你爸爸送你来的吗？”

“嗯。”

“我都没敢过去，看你爸爸的样子感觉好严厉哦。”

苏子衿帮方可提了一个口袋，一起往宿舍走。

“他年轻的时候还是比较亲和的，可能人到中年，总是会带点刻薄在脸上，所以看起来就严肃多了。”

“和你爸爸关系不太好吗？”

“倒也不算多亲近。”

方可仿佛遇到了同类般，兴奋地往前快走两步，“我以为只有我这样，我现在和我爸爸也不怎么亲近了，每次和他相处总感觉很尴尬。”

“是不是对视一眼就默契移开，然后问妈妈呢？”

方可激动点头，但下一句话她就沉默了。

“但我父母离异了，所以我都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