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吃痛地叫了出来，那铁链很沉，她根本承受不住，开了花的铁丝深深刺进她雪白的手臂。

“你们折磨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沈川看不下去了，“你们放了她，该说的，我自然会说。”

“废话什么！”另一个护卫吼道，伸手将那铁链狠狠抽打在他清瘦的脊背上，雪白的衣衫瞬间鲜血淋漓。

江梨感到一阵恶寒，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那条血痕该多深，他该多疼啊。

沈川只是闷哼一声，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地牢伸手不见五指，护卫划了根火柴，燃了一盏油灯。几只耗子被那突如其来的火光吓了一跳，成群结队往墙角缝隙里逃窜。

“死耗子！”护卫骂道，用那盏油灯往老鼠消失的地方扫去。

等他们一走，江梨借着油灯的微光，往沈川那边爬去。

那人眉头微蹙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察觉到江梨赤裸裸的目光，他缓缓抬头。

“没事，死不了。”他强颜欢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江梨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嘴边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烛火摇曳，他紧闭着双眼，咬着唇角，似乎在忍受后背的剧痛。可血流不止，整条衣服都是纵横交错的血迹。

这样下去不行，待血流尽，他会死的。

江梨用尽全力，想挣脱束缚她的铁链。她的手臂本就纤细，这粗大的铁链虽坚不可摧，还留有一丝余地。她强忍着链条划开皮肉的疼痛，硬生生把两条手臂从那铁链中一点一点剥落。

咣当一声，铁链掉落在地板，沈川猛地睁眼。

“你…”他想说话，可气若游丝。

江梨用力扯下衣带，不顾自己滴着血的胳膊，去解他的衣扣。

沈川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她。她胡乱解开衣扣，露出那一片肌肤。

肋骨分明，健瘦而有力。

江梨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可衣襟上沾了太多血，扯下的时候沈川实在受不住，叫了出来。

“这里没有药，我先用布料给你包扎。”

江梨没有什么经验，有些手忙脚乱，她小心翼翼地用那块衣料覆上伤口，怕他疼，她只松松垮垮打了个结。

完事以后江梨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万分痛苦，才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看她青涩鲁莽的包扎手法，弄得他挺疼的，可当她每每不小心触碰他身上的时候，都好像毛茸茸的猫尾巴，扫得他痒痒的。

不得不说江梨包扎得不错，不一会儿那块布料便没有再渗出血来。她擦了擦滑落在鼻尖的汗珠，舒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你的手呢？”他皱了皱眉，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臂。

“哦，不碍事。我这个伤口浅，而且就一条腰带，给你了。”她闭上眼睛，刚刚那一番折腾，她有些累了。

沈川感觉后背没那么疼了，这小姑娘真不得了。他低头，看向她。

她脸上沾了些灰尘，却衬得小脸格外白嫩，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小姑娘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