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双眉倒竖。
两个船家顿时又不敢说话了。
祁寒舟把钱递给他们：“终究是我连累你们受此惊扰，这是你们该收的。”
两个船家对视一眼，把钱收下。
“公子，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船家说道，重新登上了他们的小船，身影消失在了河面上的雾气之中。
祁寒舟笑了笑，等着倾国倾城喘口气儿。
“祁寒舟！”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平静的水面忽然传来巨大的水花。
三道身影破水而出，手持利刃，朝着祁寒舟迎头劈下。
“祁郎！”
“祁郎！”
倾国倾城瞪大了眼睛。
噗嗤——
噗嗤——
噗嗤——
连续不断的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回荡在三人的耳中。
祁寒舟淡定地收回了自己手中的暴雨梨花针。
三具尸体重新落回水中。
祁寒舟摇摇头：“反派死于话多，电视剧诚不欺我。”
要是不说那句话，也许他们的速度还能更快点儿。
虽然结局也是死，但至少死的没这么丢脸。
刚放了狠话就被嘎，说出去祁寒舟都替他们丢脸。
倾国眨了眨眼睛：“他们三个起了一个什么作用呢？”
倾城沉默了片刻，无辜地摊手：“不知道啊！姐姐！”
二十米开外。
常昊灵攥着常宣灵的手躲在暗处。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胸口似乎还在发疼。
都过了九年了。
当年濒临死亡的恐惧还没有从他身上消失。
“大哥，”常宣灵的另一只手抚上常昊灵的胸口，眼中带着恨意：“我们没有看错是不是？当初差点儿害死我们的暗器，就是那个对不对？”
常昊灵的眉眼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咬牙切齿：“我们怎么会看错？就是那个东西！就是它！”
常宣灵收紧掌心，恶狠狠地看着渡口的方向：“报仇！我们一定要报仇！这暗器江湖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一定就是当年差点儿杀死我们的人！”
常昊灵赶紧把常宣灵按在了自己的怀中，不停地深呼吸：
“宣灵，报仇的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
“这个人身手不凡，武功丝毫不弱于我们，我们得制定一个万全之策！”
常宣灵却等不及了，她眼中带着不满，发着小脾气：“从长计议！又是从长计议！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当年的人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还不能当场报仇！”
常昊灵耐心地安慰她：“难道你想看我们报仇不成，反而再一次命丧他手中吗？”
常宣灵委屈地不再说话。
常昊灵知道她着急，但这世上的事情不是着急就能有结果的。
他劝道：“好了，放心，大哥一定报仇！”
常宣灵习惯了任何事情都听大哥的，“那你说，万全之策是什么？”
常昊灵脸上的笑容阴狠：“当初这小子用暗器伤我们时，在场还有谁？”
“李星云，陆林轩。”
常昊灵冷笑：“我们回玄冥教禀告孟婆，找到了龙泉宝剑的下落。”
常宣灵一愣：“龙泉宝剑？我们哪儿有……”
她慢慢地回过神了，立即明白了常昊灵的计划。
“大哥，还是你聪明！”
“将这小子和龙泉宝剑绑在一起，玄冥教自然会帮我们复仇！”
常宣灵靠在常昊灵的怀中，脸上的笑容宛如罂粟花。
艳丽但却有毒。
……
“掌柜，两间上房。”
祁寒舟将银子抛给掌柜，走上楼梯。
倾国立即把银子从掌柜的手中抠出来，警告：“一间上房就够了。”
倾城娇羞地推了推倾国：“姐姐！”
祁寒舟站在楼梯处，双手负在身后，淡定地盯着楼下的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心中的小火花顿时就被浇熄了。
“两间上房吧。”
倾国把银子还给了掌柜。
掌柜立即揣在了怀里，警惕地看着她。
倾国倾城就睡在祁寒舟的隔壁，两个人的呼噜声震天动地。
祁寒舟睡不着，干脆下楼去城中逛逛。
逛了凤翔、太原和渝州城，以及眼前的城镇，其实都大差不差。
这个时候生产力有限，售卖的东西也都没有丝毫的差别。
祁寒舟要了一壶酒，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酒楼前。
一片香巾从二楼徐徐飘落。
祁寒舟伸出手接在了掌心。
头顶立即传来了一阵阵的娇笑和呼喊。
祁寒舟抬头，姹紫嫣红开遍了满阁楼。
“公子！”
“小公子！上来玩儿啊！”
“小公子，上来把手帕还给奴家！”
“……”
祁寒舟看了看手中的香巾，顿时明白这是来到了哪儿。
在大朵大朵的彩色扎花中，他看到了三个字的招牌。
——媚香楼。
原来是青楼啊？
祁寒舟没进去过。
进去开开眼。
老鸨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就把他的人给带了进去。
“小公子，我看人很准的！”
“男子汉就得来我们这儿开开眼界！”
她在祁寒舟的背后轻轻一推。
祁寒舟顿时落入了一片轻柔的云中。
他起身一看，原来不是一片云。
而是无数漂亮姑娘们白净香嫩的手。
祁寒舟虽然有些醉意，但理智还在。
酒后乱性，实属胡言。
他后退两步，跟姑娘们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他说：“我不需要太多人，姐姐们留下一个就好了。”
担心这些姑娘多想，他立即补充道：
“会乐器的最好。”
姑娘们围着他，眼神里尽是天真的逗趣。
“小公子这么英俊，大家都想要留下来可如何是好？”
祁寒舟：“……”
他魅力这么大？
“小公子喜欢听笛声吗？我会吹笛。”
穿着青裳的姑娘站了出来，皮肤净白，眼神明亮，像是山间生长的翠竹。
“好！就听笛声！”
祁寒舟立即点头。
姑娘莞尔一笑，朝着祁寒舟招招手：“跟我来。”
她踏上了阶梯，跟祁寒舟道：“公子唤我青喆便好。”
祁寒舟跟在她的身后，往下望去，还能看到楼下姑娘们促狭的目光。
青喆能看出他是第一次来，特意挑了一个干净靠窗的座位。
一道屏风将他们与其他客人隔开。
没有特殊需要的客人，往往就不用进入单独的房间。
窗户雕花，正好框住了明月。
祁寒舟坐在窗前，媚香楼的杏花酒香气飘飘。
笛声悠扬，在月夜格外清亮。
青喆吹着长笛，思绪不知也飘向了何方。
这样沉浸的夜，却被蛮横的声音打断。
媚香楼的大门被一脚蹬开。
老鸨被推倒在地。
“玄冥教办事，无关之人都闪开！”
“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