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击打在周武的脊背上,周武几欲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冷水击在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怪犬四只爪子紧紧地抓着地面,往前凑了过来,脏兮兮的粘液挂在嘴边,被烂疮腐蚀掉唇边的牙齿显得格外凶残,瘪瘪的肚腹咕噜噜的直响,好像已经饿了很多天,迫切的要吃上一顿。
那怪人更是瘆人,没有毛发的头皮像皮革一样光滑,头顶正中三道血痕渗着脓血,两只眼睛好像要从眼眶里蹦了出来,里面布满了血丝,贫瘠的胸膛根根肋骨凸起,肚皮似乎要贴在脊梁骨上,就是一具风中的骷髅,此时正亢奋的挥舞着长矛,嘴里啊啊的怪叫,作势要向周武扎来……
周武知道,自己恐怕是要做这怪犬和怪人的一顿美餐了,心中绝望透顶,没命的往水柱靠去,力图躲避这对怪物的进攻,然而水流的冲击使得周武的努力泡汤,一次次的被冲刷出来。
慌乱中更容易犯错,周武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水中,那怪犬见到有机可乘,嗷的一声扑了上来,周武闪避不及,被那怪犬压在身下,那怪犬张开大嘴就朝着周武的脖子咬了下来,周武两腿一蹬,用手死死的掐住了怪犬的脖子,怪犬的嘴巴已经紧挨着周武的面庞,一股长长的粘液滴在周武的脸上,既恐怖又臭不可闻。
周武掐住怪犬的脖子,两脚不停地踢打,那怪犬四只爪子在周武的身上乱抓,周武已顾不得疼痛,只管死命的掐住怪犬,提防着它的嘴巴。
那怪人见到怪犬已经将周武压在身下,急忙举着长矛寻找着空隙向周武扎来,周武见那长矛向自己刺来,情急中把那怪犬作为挡箭牌往前一推,噗的一声,那长矛正中那只怪犬,怪犬正在竭尽全力的对付周武,背后被这怪人猛地一长矛刺中,痛苦的怪叫起来,从周武的身上跃起。
周武见怪犬跳开,赶紧爬了起来,专心对付那怪人,那怪人见长矛反而击中了怪犬,不禁恼羞成怒,挥舞着长矛朝着周武的胸膛刺来,周武向旁边一个闪身,双手紧紧抓住怪人的长矛,使劲往前一拽,那怪人被周武的力道拽着往前趔趄了几步,方才站定。
那长矛被周武和怪人一人一端,谁也不肯松手,就这样僵持着,周武见水柱边上有一块突起的岩石,计上心来,抓着长矛往那岩石的上方猛然一跳,那长矛一下子担在岩石上,就像一根弹簧一样,一下子就将那怪人甩上了天。
周武体重本来就比那怪人重了不少,那长矛担在岩石上就像一根杠杆,长端又在周武这一边,自然更是占了便宜,只见那怪人被嗖的一声甩在天上,足有几米的高度。
可谁知周武弄巧成拙,偏偏那怪人从天而降的时候恰巧落在自己背上,那怪人赶紧死死的搂住周武的脖子,两腿也缠住了周武的两条腿。
周武感到有一万条悔恨在心里飘落,然而为时已晚,那怪人张嘴就朝着自己肩膀咬来,周武啊的一声喊叫起来,那怪人丝毫不理会周武的喊叫,拼命地吮咂起来,就像吸血的恶魔一样。
那怪犬见周武被那怪人缠住,重新加入了战团,扑了过来,一口就咬在周武的腿上,周武感到钻心的痛楚,从来没有过的痛苦袭上心头,心想,这次真的玩完了。
周武挥起拳头朝着那怪人的脑袋击去,然而那怪人好像不知道痛疼一样,兀自吸着周武的鲜血,津津有味。周武腿还被那怪犬撕咬,真算是腹背受敌,他扭头朝着那激流而下的水柱望去,把心一横,想到,宁可跳下去摔死,也别让这两个家伙活活给吃了。
周武主意拿定,驮着那怪人和怪犬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那水柱里面跳去,那水柱里面悬空,下面居然是一个黝黑的深洞,周武跌落洞底的时候恰好那怪人垫在身下,只听那怪人凄惨的叫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息,那只怪犬跌在地面躺在那里喘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