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他道:“王朝栋是我爹,这几年已经不管这里的事情了,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
这人听到我这么说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好像是一只死狗一样。“怎么就不管这里的事情了呢,那……那这回我该怎么办啊。”
一个1米8上下的壮汉把话说到这里差点没有哭出声来,我看到他这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指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有事说事,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你。”
“王家老爷子不在,我和你说有什么用。”这男人抹了抹眼泪,说道:“都说这王家老爷子有驱鬼救命的能力,今个他不在,那我不是茅坑里打地铺,离屎不远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没有乐出声音来,出于形象我干咳了两声止住了笑意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不就是被鬼缠身了,这点小事情还用得着找我爹,我就能帮你处理了。”
“怎么,你也是阴行里面的人。”男人听到我的话不由得眼睛放亮,一脸激动的把我抱住:“那兄弟你可得救救我啊,要是能救得了我那我是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你也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俏皮话,先说说看你是什么情况吧。”我看了看这男人手边的那个黑色包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面。
男人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伸手把那个包袱给打开了。
包袱里面装的是一件敞口青花人物瓶上面画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古装女子,凭借着我从我爹那里学来的甄别古董的本事,按照造型和瓶身上面的绘画,这应该是一件清末的民窑瓷器。
不过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瓶子就感觉有一股子扎人的阴气在触碰着我的神经,而且那瓶子上面的古装女子看上去也让我感觉有点渗人。
那个男人伸手就要把瓶子给拿起来,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这玩意儿邪门的很,最好还是先别碰。”我让阿毛从古董店的后堂拿了一把朱砂,泼在了这瓶子上面,因为这朱砂上面有阳气能够挡得住这瓶子上的阴秽。
果然等这把朱砂泼了上去,我瞬间就感觉瓶子上面的阴气少了不少,这才把瓶子给拿了起来,又仔细的端详了两眼,和我前面的猜想差不多,这东西的确是一件清末的民窑瓷器,但是这东西拿在手上却让人感觉不对头,如果是一般陶土烧制出来的瓷器没有上釉的地方应该洁白如雪,但是这件青花瓷上的白色去白中透灰,让人感觉这东西在烧制的过程当中似乎加了什么东西。
古董行里有有两类瓷器不收,一类叫做血瓷,就是在烧制瓷器的过程当中用一条人命投入窑窖当中祭窑烧制出来的瓷器,因为有人的精神气魄在其中,烧出来的每一件瓷器都精美绝伦,还有一类瓷器叫做灰瓷,就是把人的骨灰和陶土活在一起烧制出来的,按照制瓷匠的话来说用人的骨灰烧制出来的瓷器看上去会比没有用骨灰烧制出来的灵动。
当然是因为这两种瓷器在制作的过程当中全部都和亡魂扯上了关系,因此本身阴气太重,在积攒了一定年头之后就容易招惹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轻者瓷器的主人霉运连连,重者家破人亡,所以不收这两类瓷器也成了古董行里面的铁律。
“爷们,我看你这东西应该不是平常的瓷器吧。”我用虎口拿住瓶径,另外一只手托在瓶底放在这男人的面前说道。
“是的。”这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一时贪心,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惹下这行子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老实实跟我讲来。”我一脸正色的对他说道。
男人到了这份上,也没有什么好必要对我隐瞒的了,长叹了一口气,把一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对我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男人叫莫旗,是一个开包袱斋的古董商人。也就是背个包袱下乡收古董的小商小贩,专门去一些农村或者是资讯还不够发达的城市,在这些地方看看能不能收到一两件古董,别看莫旗连个门面都没有,但是因为是一手货源成本低,而且在农村还能经常捡着漏,这几年时间赚的也算得上是盆满钵满。
前半个月时间,他下了一趟良乡,在一户老乡家里面收到了这样东西。
2000年初的时候电视里面还没有什么寻宝专栏一类的栏目,全国的古董热还没有风靡起来,之前这有瓶子的人家,就觉得这东西是摆在家里面的一个瓶子,连个水壶都当不了,因此就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要卖给莫旗。
莫旗一看到这瓶子就知道这样东西肯定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连忽悠带骗花了一百块钱从老乡手里面把这样瓶子给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