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中间的院门突然打开，只见当先出来的，是一个面容普通气质温婉的少妇。在她身后，是一个睡意蓬松，有些狡黠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虚空，立刻眉开眼笑，显得格外高兴。

不过可以看出，她对旁边温婉的比较惧怕，微微收敛喜愉的神情。

得到少妇的示意，女孩上前来恭敬的对虚空道：“虚空叔叔早。”

虚空微微一笑，轻轻的点头算是回应。

而后对旁边温婉的少妇道：“晴姐早。”

少妇名叫周书晴，她也矜持的对虚空回礼：“虚空先生早，小玉修炼上有些疑惑，如此又要麻烦你了！”

说完对虚空微微一笑，如她的名字一般，她的笑容十分温馨。

“举手之劳。”

虚空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少妇感激对虚空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向屋内。

直至少妇消失，拘谨的小女孩瞬间变得活泼许多，不过也并不敢放肆。

“虚空叔叔你今天起得好早，要不是我听到动静早早醒来，今天又没能见到你了呢！”

小女孩走到虚空身边，言语间显得十分亲热。

虚空轻轻点头，对小女孩道：“恩，最近修炼近况如何，修为可有提高。”

“当然，我最近的进步可是十分大。修为已经到了炼体第一层炼皮巅峰，马上就要突破第二层炼肉境了。我们学校同龄孩子中，修为和我相当的没有几个，而且大家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学校里哪个小孩，谈到我南宫小玉的名字不抖三抖。”

说到自己修为，小女孩显得十分自得。

听她的话语不难看出，南宫小玉在学校里，是一个小霸王般的存在。

虽然有些不喜，不过虚空并不斥责。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也不想说教什么。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太多表示。

轻轻点了点头，虚空淡淡的道：“恩，进境还算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努力修炼，然后压制，努力压制，打好基础，不要争一时之勇，顺其自然，越晚突破，基础打得与牢固越好。”

这算是虚空的建议，不过听不出过多的感情。

看着面无表情的虚空，南宫小玉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虚空十分简洁。

“恩。”

小女孩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弱弱的瞥了虚空一眼，然后道：“对于你的意见，我们老师不太认同，他让我快些突破，这样好引起学校重视，如此能得到更好的培养。”

“更好的培养？是神功秘籍？还是丹药灵液？”

说的这里，虚空有些不屑。不等南宫小玉回答，只见他继续道。

“你要记住，不要只注重一时的修为得失，要考虑是长远的发展潜力。外力虽然能够让你一时领先与人，不过最终决定你自身高度的，还是要看自身的底蕴。”

虚空的表情罕见的有些严肃。

南宫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并不言语。

沉默片刻，南宫小玉看起来有些扭捏。不过挣扎了一会，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弱弱的道“还有就是，我们老师看到我的疯魔拳，觉得太过温和，没有气势，不太规范，要我整改过来，不知道您怎么想。”

“我怎么想你不知道么？又何必多问，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

虚空的声音十分冰冷，表情甚至有些讥讽。

听到虚空没有感情的话语，南宫小玉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强咬嘴唇，倔强的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这是什么事？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虚空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缓和了一下心情，他语气温和的解释道：“不可否认，你很聪明，不过就是太过聪明了，反而缺少一些韧性。过多的原因，我也不想向你解释。你去问你们老师，他凭什么判断我让你炼的疯魔拳不标准。疯魔拳怎么修炼才是规范？一定要耍得状若疯魔，疯疯癫癫，一副神挡杀神，魔挡灭魔的模样！疯魔拳出自何处？他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有没有经过探究，有没有深思熟虑？是不是仅仅因为疯魔拳的名字，所以给出的定义。”

说到最后，虚空不由自主的有些怒意，好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正在被别人亵渎。

平复一下波澜微起的心情，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女孩，虚空努力让自己静下来。

之后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大家只知道疯魔拳，由一个神秘的青家人传出。至于它为什么叫疯魔拳，已经不可考证。仅凭名字，当今天下很多人理所当然认为，疯魔拳的修炼最佳状态，应该是状若疯魔。谬论，这实在是谬论！”

“真正的有识之士都知道，那不是修炼疯魔拳的理想状态，是一条歧途。所以疯魔拳真正的效用，也因此没有发挥出来。”

“其实为了强调这点，四大圣地之首的道院，在新历三百三十七年还专门发布过通告。修炼疯魔拳，心态一定要平和。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大家都太过聪明，也可能是容易健忘的，一百多年过去了，这种错谬竟然又出现了。”

说到这里虚空停了下来，一番话说出来，他的心情好像舒服了不少，心境也变得平和下来。

不在意南宫小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之所以教她，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一个人慢慢等待，实在太过无聊，想要找一些事情打发时间。

而当时年幼的她，觉得自己的疯魔拳耍得好看，想要学习，然后自己一时兴起，答应教她几招而已。

相聚是缘，但是自己没有义务花费过多心思，最终是什么选择，还要看她自己。

看着一脸沉思的南宫小玉，虚空道：“相聚是缘，你自己思考一下，同样是修炼疯魔拳筑基，你的家境并不出众，为什么你的进境在同龄中名列前茅，而且还没有什么人是你对手，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是你天赋异禀？”

虚空一脸嘲笑。

听完虚空这话，南宫小玉如梦初醒，有些尴尬，不过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虚空不待她说些什么，接着道：“如果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说着一套温和的疯魔拳，被虚空挥洒开来，一切行云流水。

心结解开，南宫小玉十分振奋，在后面有样学样。

阳光明媚，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慢慢舞动，一切看起来那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