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待得他的拳头已经来到面门前不足一米了,才突然抬起了右拳,闪电般击打在陈文生的右拳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陈文生额头汗珠滚滚而下,他抱着右拳,后退数步后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一脸惊惧地看着乔阳。
乔阳从怀中摸出一张湿巾,将自己的右拳前后左右擦了个干净,而后向前几步,将那湿巾扔在陈文生脸上,淡淡地说:“我姓乔,是乔文松的孙子,你没有资格拦住我。”
“是乔子山吩咐的。”陈文生强忍着痛辩称。
“乔家是乔文松的乔家,不是他乔子山的乔家,他也没有资格。”乔阳哼了一声,理都没有理会坐在地上的陈文生,一手拉过苗玉向门内走去。
另一个保安看看乔阳和苗玉,又看了看蹲坐在地上刚刚被羞辱过的陈文生,都没有胆量说一句话。
“我回来了。”进了大门,乔阳高声大吼一声,震得枯黄的树叶落得更多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一口浊气,向着右侧走去。
那里有一处小院,是他四叔住的,更重要的是乔月也住那里。
推开小院的门,到处都摆放着木雕,有振翅欲飞的鹰,也有做捕食状的虎,还有可爱的小白兔、精致的木蜻蜓......
四叔乔子梁正站在一块儿庞大的树根前凝眉沉思,手里的刻刀犹豫着要从哪里下手。
“四叔。”乔阳声音干涩,终于喊了出来。
这个四叔在乔阳的印象里与世无争,甚至有些木讷,你骂他、夸他他都没什么反应,乔阳在父母双亡后曾向四叔乔子梁求助,奈何不管他怎么说,乔子梁都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后来他渐渐明白,四叔不仅仅对他是这样,对别人也都是这样,他就像一个严重的自闭症患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去沾染这个世界的任何纷扰,不求人、不帮人、不惹事。
“回来了?”乔子梁把刻刀扎进树根里,突然对乔阳笑了笑。
乔阳有些意外,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见到四叔笑是什么时候了,他甚至不记得四叔究竟有没有笑过,紧接着,他极敏锐的灵觉捕捉到,四叔的呼吸在此时都急促了些,心跳了加快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嗯!回来了。”乔阳突然发现,四叔也许并不是那么木讷,他只是不会表达,或者不愿表达,又或者不敢表达。
“乔月在屋里,你去看看她吧!这些日子,她天天在念叨你。”乔子梁指了指一间卧室对乔阳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乔阳身后的苗玉,好像在他眼里,苗玉根本就不存在。
乔阳进屋了,乔子梁突然拔出了树根上的刻刀,开始闪电般出刀,每一刀下去,都有无数的碎屑纷飞,似乎刚刚那一瞬他终于找到了灵感。
“傻妞,我回来了。”乔阳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极尽苍白的乔月,声音略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