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子弹排出体外后，第二颗的速度就快了些，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乔阳已经把有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二十三颗子弹都排了出去。

“怕了吗？”乔阳睁开眼，笑看着依然一脸惊诧的江雪问。剩下还有十二颗子弹对乔阳没有致命的威胁，他已经可以边说话边将子弹挤出身体。

“我听说过异能者，也怀疑过你是异能者，还问过我爸爸你是不是，但他说你不是。”江雪摇了摇头。

“你爸想让你一直活在他为你营造的童话世界里，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乔阳叹道。

“什么事？”江雪忙问。

乔阳深吸了一口气，把他和江成茂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江雪听，只是隐去了关于特种部队机密的内容。

江雪面无表情地听着，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乔阳能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可一点儿都不平静。

乔阳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开始排出镶嵌在皮肤表层的子弹。

把这一切说出来的一瞬，他感到了些许的轻松，他觉得一个人不能永远都活在童话世界里，美丽的肥皂泡一定会有破碎的一天，这是成长的一部分，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可紧接着，乔阳又感到了些许的迷茫，他突然发现自己分不清楚，告诉江雪这些，究竟是为了报复江成茂而挑拨离间，还是单纯为了满足江雪的成长而仗义执言。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江雪深深的愧疚和无限呵护的冲动，毕竟，江雪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他又是江雪的第一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阳极敏锐的听觉听到墓室外响起了一片脚步声，从脚步声分辨，走进来的有四个人。

阿五带人来了吗？这是乔阳的第一反应。

“火是不是也死了？”几人刚刚站定，一个有着公鸡嗓的男子急切地问。

一个低沉的男声回道：“跟其他几人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有可能也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厚重，会让人联想到他的体重，至少也得二百斤以上。

“会不会真的有人在对我们异能者赶尽杀绝？”一个女声冰冷地问。

“这分明是在向我们异能协会宣战，一定要找出来凶手，这绝对不能忍。”第四个人一听就是个好战派。

乔阳的心咯噔一下，猜测他们口中的“火”应该就是在文松医院里自燃的家伙。

他睁开眼，看到江雪依然呆滞地坐着，对墓室外的一切毫无反应，知道这间墓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这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知道我们异能协会的只有先生和我们几个。”低沉男声道。

“你怀疑我们有内奸？”女子紧跟着问，她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冷，就如冬天房檐下的冰棱。

“我怀疑是先生。”低沉男声道。

“不可能。”女子立即否定。

“为什么？”低沉男声咬牙问。

“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照做了，他为什么要杀了我们？难道我们一点儿都没有价值了吗？”女子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