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在天色渐黑时回到了南湖边的别院,又在那里住了一晚。那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苗玉有时候也会住进去,倒也不用担心舒适性。
那晚,苗玉给乔阳带了一个硬盘,她说她把大因酒吧那个硬盘里的内容给搞了出来,因为那个诡异有硬盘只能读,不能复刻,她只好一条一条地抄录。
苏婉留下来挑选建设医院的地址,并主导前期的筹备工作,乔阳则坐上了西去西梁的高铁,从商邑到西梁,驱车要十多个小时,他宁愿坐高铁也不愿开车去。
乔阳独自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往事,愣愣地出神。
太乙真元一直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改变着他的体质,起初,那些影响似乎并不大,但日积月累,随着量变的不断累积,相信总有一天会产生质变的飞跃。
他有时候都觉得,他跟鲁军的差距已经没那么大了,如果把两人再次拉出来硬拼一场,他觉得自己不会输得像当初一样惨,也许最终还是会败,但至少撑下他十掌八掌应该不在话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旁边靠过道的座位上坐了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厚厚的脂粉就如一个假面具,把她的真实面目完美地隐去,又好像油漆工在她脸上作画,粗劣的工艺水平让她本应该清丽的脸多了几分让人作呕的意味。
女子穿了件纯白的棉袄,就像从童装店淘来的,穿在她身上有些滑稽,就好像她是一夜之间长高的,身上的稚气还完全未褪。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乔阳说不定还会主动地搭讪一番,好抚慰长途旅行的寂寞无聊,但对于这样一个女子,他实在提不起主动的兴趣。
车厢里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流着长长的鼻涕,不住在过道里跑来跑去,每每跑到邻座女子身旁,女子都会下意识地伸出手,生怕小孩儿摔倒在地上,她下意识的行为给她的形象上加了不少分,让乔阳对她的观感稍稍好了些。
陡然,那个跑来跑去的男孩儿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女子身上,那两管浓稠的鼻涕有大半儿都抹到了女子洁白的棉衣上。
“乖,小心点儿哈!”女子轻柔地笑着,扶住了那个小男孩儿,对自己身上的鼻涕丝毫没有介怀。
那个男孩儿的母亲终于出来说话了,她一把将小男孩儿拉过去,隔着厚厚的棉裤,象征性地在他小屁股上拍了拍,怒道:“不让你乱跑你偏不听,看,把美女的衣服都弄脏了吧?”
说完,略带歉疚地望了望“面具美女”。面具美女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小孩子嘛!”
小男孩儿似是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了,乖乖地窝在妈妈怀里,不敢再跑来跑去。
邻座女子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餐纸,将棉衣上的鼻涕擦拭干净,顺手丢到垃圾袋里,表情也没有什么嫌恶,好像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乔阳突然对这个邻座女子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对她浓厚胭粉下真实的面孔产生了兴趣。
“美女要到哪去啊?”乔阳热情地向她打电招呼。
“美女”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