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从东方跃升起来时,宅子里的房间才都被查了一遍。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没有发现。有三个夜不归宿的倒霉蛋被连夜揪了回来,经过严格审问,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宅子里的人就更清白了。
乔文松再次大发了一通雷霆,但也只能就此作罢,为了让宅子里的男男女女体会到乔文松对下人的关怀,第二天一早就报了警,警察也参与进来,对爆炸的现场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勘察,试图找到任何的珠丝蚂迹。
乔阳可没心情再在这里呆下去,他还要赶时间去西部的沙漠。临行前,他去向爷爷辞行,爷爷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没有他初回来时那么热心了,似乎总想拿他那一贯深邃的眼睛将他看透,可最后,爷爷的脸上只好再次写了一缕失望。
乔阳又来到四叔的小院儿向乔月辞行。
在乔月的小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在拉着乔月的小手嘘寒问暖。那少妇穿了件淡粉色的紧身毛衣,下身穿着长长的黑呢裙子,脸上淡施脂粉,长发在脑后打了个发髻,那浓浓的风韵恐怕是四五十岁男人的最爱。
他认出来,这个少妇名叫阎娟,是二叔乔子山留下的,原配二婶过世没一个月,乔子山就娶下了这么个尤物。据说这个性感的年轻少妇在老宅里也极热衷于各种活动,平日里跟各门各户都极熟悉,跟园艺花匠也聊得来,在仆佣面前也没架子,极受人欢迎。
“乔阳来了?”阎娟略有些局促地站起来,双手轻轻地拧在一起,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合适。
“我来看看小月。”乔阳虽然对二叔乔子山意见极大,但对这个并不熟悉的二婶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敌视,兴许这也是漂亮女人的优待,又或者是他感激于阎娟对乔月所释放的善意。
“你们说话,我就在旁边坐着给小月织个毛衣。”阎娟后退了两步,坐在桌旁,拿起毛线,眼花缭乱地织着什么。
“二婶还会织毛衣?”乔阳下意识地问,虽然被称为婶,其实她也就比乔阳大五六岁。
“当然,你看?婶儿这个毛衣就是手织的。”阎娟指了指自己身上淡粉色的毛衣说。
“是挺漂亮。”乔阳恭维道,他倒也不是违心的恭维,那件毛衣确实漂亮。
“改天婶也给你织一件。”阎娟热情地说。
“好,那我先谢谢二婶。”乔阳笑道。
“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乔月终于插上了话。
“先来看看你,然后再走。”乔阳刮了刮乔月的鼻尖道。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乔月鼻子一酸问。
“可能要半年了吧!”乔阳叹道。
“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乔月眼圈又红了。
乔阳捏了捏她的俏鼻说:“有空了多出去转转,我在商邑南湖买了个小岛,可好玩儿了,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你的病有好处,懂吗?别再说傻话。”
“嗯!我一定等到哥哥回来。”乔月哽咽着,却是笑道。
乔阳努力地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平复下激荡的情绪,揉了揉乔月的头道:“好了,哥先不陪你了,等我下次回来在家陪你三天怎么样?”
“刚回来就要走。”乔月抽泣着。
乔阳为乔月拭去眼角的泪,不敢再呆下去,急匆匆地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