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烽带着曾一可和江婷婷兴高采烈地去找江鬼儿复命时，敌军大营早就乱成了一锅粥，马营命人把战线前移，并不断派出队伍骚扰正无序撤退的敌人，整个凌波府都陶醉在胜利的气氛里。

江鬼儿和方伟祥坐在议事厅，两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爷爷，我们杀了黑云的大长老。”杨烽略有些兴奋地邀功。

“知道了。”江鬼儿平淡地回道。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激动。”杨烽诧异。

“正是因为你们杀了大长老，江叔才更担心。”一旁的方伟祥插话。

“我不明白，这不应该是大功一件吗？”杨烽疑惑地问。

江鬼儿摇了摇头道：“记住，以后不要再跟田三来往，不要再跟他合作。”

“为什么？”杨烽不解地问。

“以前你们合作过多次了吧？”江鬼儿问。

“对啊！”杨烽应道。

“你从中都得了不少好处吧？”

“对啊！”

“有没有渐渐开始依赖他的情报？”

“嗯！”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利用你，但你也觉得你在利用他？”

“对啊！有错吗？”

“错，错得离谱。”江鬼儿略带怒容。

“我不明白。”杨烽摇头。

江鬼儿看向方伟祥，示意方伟祥来解释。

方伟祥叹了口气道：“你的经历与当初你爹如出一辙。”

“嗯？什么意思？”杨烽支起了耳朵问。

方伟祥接着说：“当初欧阳明心的父亲欧阳朋还没有掌控血海，在所有的继承人中他的势力最弱，后来欧阳朋找到了你爹，不断为你爹提供情报，让你爹杀了无数他在血海和黑云的对手，在他们最后一次合作中遭遇黑云围攻，你爹和你娘身亡，而欧阳朋重伤，差点儿死掉，但他醒来后没多久，就掌控了血海。”

杨烽呆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江鬼儿语重心长地说：“我曾怀疑过那次遭黑云围攻是欧阳朋的阴谋，但一直苦无证据，直到上次在南美欧阳明心亲口承认我才恍然大悟。”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杨烽不解地问。

“欧阳朋的智慧传给了欧阳明心，和你爹合作的细节都是他教育孩子的案例，这个秘密欧阳明心藏了十几年，你知道一个人藏着别人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有多煎熬吗？尤其是那种足以拿来向人炫耀的事情，他终于在我上次去南美的时候告诉了我，就是因为他忍不住了。”江鬼儿叹道。

杨烽沉默了，虽然田三也在利用他，但田三的情报却让他得到了太多他想得到的，田三对他的帮助确实会让他着迷。

方伟祥接着说：“你永远不知道他哪次的情报是专为你准备的陷阱，也许就是下一次。”

杨烽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与狼共舞确实要多个心眼，别不小心被狼吃了还感激狼当了你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