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据密探来报,关内的长城军正在积极准备着出关迎战。大可汗获悉后居然兴奋地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哈哈大笑,仿佛上天给他送来了什么大礼一般。
接下去的数日之中,北狄军也分别在明面和暗中进行着军力的调配。从寒铁关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北狄大军的营防有了松懈的迹象。而且有消息传来,说是由于后方粮草不济,军中已经人心不稳,各营中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逃兵。
魏权自然也知晓了这样的情况,于是开始催促陈青州速速进军。
蒙田抗辩道:“焉知这不是北狄人的诱敌之策?倘若我们就此贸然出动,很可能中了他们的埋伏!”
魏权怒道:“长城军主帅在此,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好好守住关门便可,其他的事情不许插嘴干涉!再敢多言,我先请了天子剑,将你先斩后奏!”
“你!”蒙田本也是个火爆脾气,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斥责和威胁过,几乎已经抑制不住怒火,马上就要发作。
陈青州纵身挡在了两者之间,先伸手按住了蒙田的肩膀,又对其摇了摇头。随后转向魏公公,抱拳行礼道:
“边关将士均是粗人,念在其常年驻守苦寒之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公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本帅这就依着您的意思,升台点兵,准备出关迎敌!”
魏权见陈青州出来说情,而且答应立刻出兵,便卖乖道:“怎么叫依着我的意思?出关迎敌那可是朝廷的旨意,兵部的敕令,杂家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
陈青州又说了几句好话,蒙田也不想让自己的上司为难,只得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向着魏权说了些“恕罪”“原谅”之类的话,这才令这个阉货收敛了怒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元帅!你真的要率军出关么?”蒙田满脸愁容地问。
陈青州沉默良久,轻叹了一口气:“唉!魏权已经几次三番催我出兵,近几天又发现了北狄营中军容不整、士气不振,似乎有机可乘。今天在我的耳边鼓噪了半天,倘若再不奉命,恐怕他真的要上书朝廷了。”
“但那明摆着就是个陷阱,就等着我们一股脑地钻进去,便好将整个长城军一网打尽,从此搬开他们南下的绊脚石。”蒙田几乎欲哭无泪地怒吼道。
“我何尝不知那极有可能是北狄人设下的圈套?但如果我们再这样硬顶下去,恐怕便要以贻误军机之罪被锁拿,而且依旧挽救不了时局。”陈青州推心置腹道,
“你我两家均世代从军,何曾有过违令不尊?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倘若这个命令本身就有错误,那也不是我们的过错。我宁可死在与敌厮杀的阵中,也不能被当作不听令的将军治罪。若是如此,怎对得起祖上的英名?”
陈青州说到动情处,也是声泪俱下。
“元帅!”
蒙田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便哽咽难言。
陈青州接着说道:“明日我率军出关,倘若有什么不测。蒙兄你一定要坚守寒铁关,等陆少侠那里传来消息!他现在已成为了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