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安豆蔻叫了一声凌煜。

“我在。”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约会啊？”

安豆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人的嘴就是比脑子快，总说些让人后悔的话。

人在纠结的时候就会这样，想确定答案，但更想它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就是约会。”

“我可以这样定义吗？”

凌煜又回问道，他微微歪头笑着看安豆蔻，一副期待的神色。

这个问题于他而言显而易见，又由小姑娘的嘴里问出来，便如车外的翠绿流光的新树一样令人愉悦。

蓝牙音箱刚好在放动人的情歌，浪漫的歌词一字一句落在两人中间，在他们中间的空气里搭了一条鹊桥，拉近着两人心的距离。

安豆蔻明白自己是感性的人，她真的很想回应凌煜，但总觉得如果她回答了，自己就会走上陈禛暗示的道路，那她给他的爱几分真几分假？

那刘旭口中凌煜的白月光呢？谁能说得准他是否真的完完全全放下了？安豆蔻拿不准，也许很久之前的那个人再出现，她会不会再次沦陷，她自己也说不准。

酒不过是一种借口，一种可以放肆地大哭大笑的借口，如果醉了的时候想他，也许是真的放不下吧。

在感情上，安豆蔻还是有点精神洁癖的，给自己的爱和自己给出去的爱，都要纯粹无瑕。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她还是不能说。

她也不知道凌煜为什么明明有爱人了还要对自己这么好，可能是因为享受暧昧的氛围吧，既然这样，那就把它当做间谍的一种方式，一起享受吧……

安豆蔻这样胡乱地想着，却总觉得有些灰心，果然工作就是工作，就这样吧，戏演得别太投入就行了。

安豆蔻想得入神，车窗外的景色如电影幻灯片一般流过，让她忽视了车内久久的沉默。

凌煜没有听见回答，时不时转头看安豆蔻，只见安豆蔻趴在车窗上用背影对着自己，始终没有转过来回应。

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了，他压抑住沉重的叹息，重新专注于驾驶。

她有自己的思量，这是好事，他也知道小姑娘不会再次放弃一切，只带着一腔赤诚去爱一个后来的人。他想要改变，那他改变自己就够了吧……

凌煜又想起那晚她抱着自己索吻，看清人后那副失望的神色，他有些晦暗不明的复杂情绪填在眼底，却还是不敢太明显地表露出来，也许他等的柔软还没有向他敞开。

“好事多磨。”

凌煜这样安慰自己道，可握方向盘的手还是忍不住加了几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