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死了，蔡鞗不得而知，他正在大街上闲逛，忽然一个马车驶来，停在了面前。

“前面的是蔡鞗公子么？”

帘子掀开，看起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声音沉稳，眼神锐利中带着一抹精光，没有一点胡须，声音有点尖锐。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大人是谁？”

“咱家梁师成，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公子去朝堂。”

梁师成微笑着，但是却让蔡鞗感觉不太自然。这老太监，能成为六贼之一，也不简单。他也没想到，皇帝赵佶为什么会让他进宫，但去就去，他也没什么害怕的。

蔡鞗也不客气，直接上了马车。

“那就劳烦公公了，咱们快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梁师成心中有些感叹，听闻蔡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今日一见，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凡。

在梁师成眼里，京城的这些小辈，几乎没一个上得来台面的。

“早就听闻公公器宇轩昂，今日一见，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公公如此威严，吓得小子也是心跳都慢了一拍。”

“哈哈哈，蔡公子过奖了！蔡太师能寻回你，也是蔡家的福气。”

“公公，不知道陛下找我有何事呢？”

梁师成也是老狐狸，自然知道蔡鞗故意夸自己一番，就是想打听打听消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事情就说了出来：

“也没有大事，就是之前你不是殴打了国子祭酒陶泰么？他今日写了一首赋，将你的罪责数落了一遍，让陛下为他主持公道。”

蔡鞗心中一句卧槽，想起了前几日打的那个老头陶泰，没想到这老儒竟然是从三品的国子祭酒。但是管他是谁，多大的人了，挨了打，竟然跑去告状。

梁师成在一旁观察，发现蔡鞗虽然有点惊讶，却丝毫没有害怕，这份胆识还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一会去了陛下那里，会不会吓破胆。

“这老家伙，不学无术，搬弄是非的功夫倒是不错。”

梁师成直接瞪大了眼珠子，陶泰可是文人的典范，蔡鞗竟然会说他不学无术？这小子，有点意思。

很快，梁师成就带着蔡鞗来到了大殿外。

听见通传后，蔡鞗抬着头，像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文武百官站在那里，有人对他报以友善的目光，有人对他无视，也有一帮文人对他怒目而视。

他毫不介意，就看见大堂正中，一个长相英俊，但是眼圈有点微微浮肿，一身文人气息，但是又有着威严的男子，正好奇地看着他。

蔡鞗拱手一礼：“小民蔡鞗，见过陛下！”

蔡鞗还没说话，一个老人的声音就传来：“大胆蔡鞗，见到陛下，还不跪下说话！”

蔡鞗抬起头，看着怒视着他的陶泰，微微一笑：“陶大人，小民并无罪过，为何要跪？”

在北宋，并不是见了皇帝就要下跪的，只有在有过错的时候，才会下跪请罪。

陶泰怒道：“你殴打朝廷命官，有辱斯文，纨绔闹事，鱼肉相邻，这不是过错是什么？”

蔡鞗却忽然大吼：“大胆陶泰！你好大的官威！陛下都还没说话，你这是要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