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累了,哪有人天天都想做的,又不是永动机。
再说她榨汁技术挺好的,应当不会如此。
转瞬将这点小烦恼抛到脑后,姜照皊就听系统警告:“翊坤宫东墙前段地里埋有异物。”
听到这警告,她有些意外。
按照惯性思维,一般陷害人都是直接把东西弄到屋里的,实打实的捉贼捉脏,这般埋到宫墙底下是个什么操作。
她抬眸望去,不由得蹙起眉头。
后宫中人,果然心机深沉,手段阴狠,处处滴水不漏。
是在墙根埋着,可从她这里瞧,那个方位完美避开院中所有障碍物,和她的窗户连成一条线。
属于她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第一次碰到宫斗,她面无表情的想,果然刺激。
如果她没有系统作弊,又怎么能想到,对方是埋在墙根呢,跟她的关系若有似无,想推推不掉。
宫中看似严谨,原来还有这么多空子钻。
看来身边都是皇上的人,也一点都不安全。
像这种事,真真被人挖出来,那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若是再由身边人挖出来,那更是刺激到爆炸了,毕竟她身边都是皇上的人。
这人真的是狠,一招陷她于死地,毫无任何挣扎可能。
“如今这般,倒是要谢谢你了。”姜照皊轻笑,对于系统,她一直都是防备的,毕竟这系统文看多了,反系统文也不少。
再加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故而她一直都不肯信。
系统寂静无声,它已经失去回复宿主的功能了。
看着朝阳冉冉,那橘红色的朝霞漂亮极了,一抬眸好像给紫禁城都染上几分温柔祥和。
清晨的风也是微凉的,一点也没有午间燥热。
姜照皊尚未想好,这东西到底该如何处置,是大剌剌的直接揭穿,还是告到康熙那里去,由着他帮忙解决。
皇四女有恙,久治不愈,张庶妃心情烦闷,要是被她知道,翊坤宫确实有相关物件,就算最后查出是她清白,对方也会心中存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皇四女是没了的,毕竟小说中女主借由这件事,直接拉下了钮祜禄妃,让她失去自己的皇后之位,在晋封的时候,变成了皇贵妃。
现下她起复,倒把手段用到她身上了。
“田田。”姜照皊冲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喳。”乖巧的应了一声,田田赶紧走了过来,小小声的请安,接着眼巴巴的看着她。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姜照皊想了想,还是轻声道:“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田田一脸郑重的看着她,听着小主儿说宫墙底下埋着小人,他登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您可有哪里不适?”
她含笑摇头:“今夜三更的时候,你偷偷的去挖出来。”
这种事情,对方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尽早把危险去除才是正道。
田田凝重点头,此事可以说杀头的大罪,只要披露出来,这翊坤宫有一个算一个,尽数会消散在这天地间。
“行了,也没什么,你现下去睡,半夜仔细守着点。”敲了敲他光洁的脑门,姜照皊笑。
看着他乖乖去睡,她在心中思量,这一次的事,是女主做的吗?对方怀有身孕,那就是有免死金牌在身。天大的事情,在子嗣面前,都是小事。
姜照皊心比较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把这事往心里搁。
郭络罗氏就住她隔壁,对她的动
静是瞧的一清二楚,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白操心的老妈子,急的跟什么似得,对方却跟没事人一样。
主要这样的事,也会连累到翊坤宫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想出这样的法子,但凡沾上边,那就是永劫不复。
一天过去了,看着姜贵人还有心情哼着歌浇花,郭络罗氏就觉得,自己也洗洗睡吧,没得她急的嘴角起燎泡,而对方没事人一样。
摸了摸油亮的大燎泡,郭络罗氏啜了一口枸杞水,头一次生出沧桑感。
姜照皊将郭络罗氏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失笑,心中感怀,现在这年岁小,心头血还是热的,愿意为旁人急成这样。
等到年岁增长,懂了人情世故,学会了老成之后,这样的事,便再难发生了。
就像她,看似软绵,实则最是无情不过,只宫中手段一时还用不出罢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薄凉。
摇头失笑,看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明明是最唯美的景色,却往往掩盖着最深沉的罪恶。
田田双眸晶亮的跑了过来,看着她笑:“小主儿,奴才今儿睡了一天,晚间必然精神奕奕,您且放心便是。”
原本也是睡不着的,心情激荡之下,恨不得起来跑上三五圈。
可只要想想对于小主儿是要命的威胁,他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便开始行动。
看着翊坤宫的灯盏一点点熄灭,陷入一片寂静黑沉中,田田沉默的蹲在石榴树下,看着那婆娑的影。
小主儿变了,以前是个骄纵的贵女,现下纵然嬉笑怒骂,可那只是掩饰,将她的老道深深掩埋。
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可以成长如斯吗?
田田不知道,可小主儿就是小主儿,不是旁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最敬重的样子。
看着地上摆着的沙漏,滴答滴答,他神游天外,做着最不切实际的美梦。
三更到了,田田起身,拿着小锄头开始挖地,这一块是小主儿圈出来的,他得细细翻找。
看到那小小的人偶,田田一脸平静的捡起来,他眼神冷厉阴沉,丝毫不见在姜照皊跟前的软濡,用火烧掉人偶,再仔仔细细的
将泥土压实,这才拍了拍手,起身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起身的时候,就见田田眼下青黑,瞧见她笑的羞涩:“烧了。”
短短两个字,姜照皊便笑着点头,表示知道。
又让系统检测一遍,翊坤宫范围内,确实没有异物了,她这才放心下来。
这东西刚刚收拾起来,那头就闹起来了。
储秀宫。
钮祜禄妃瞧着哭成泪人的张氏,有些头疼,看似她言语凿凿,实则漏洞百出。
“这几日路过翊坤宫的时候,每每走到那处,这心里就堵的厉害。”她捂着胸口,抽噎的一塌糊涂,说起话来却句句清晰。
这不是她说假,每每路过翊坤宫的时候,她都觉得心口闷,那里面住着吸她女儿血的人。
只是里面有没有东西,她就不知道了,还是旁人一点点引导她,告诉她的。
她现在坚信,只要把姜贵人拉下来,不再夺取小四儿的气运,那么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钮祜禄氏皱眉:“口说无凭,本宫不能因为你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要去寻旁人麻烦。”
若是这样,后宫岂不是乱套了。
“巫蛊之术向来狠毒至极,令人防不胜防,今儿会作法到小四儿身上,明儿就会是皇上、您,如何能饶恕?”张庶妃认真道。
钮祜禄妃倏然起身,妆容精致的脸颊上满是震惊:“巫蛊?!”
若说旁的事,那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碰上巫蛊,那都是疑罪从有,认罪抹杀。
“此事不可信口雌黄,若是她有问题,便找她的罪,若是你诬告,便从巫蛊罪,你可想明白了。”钮祜禄妃厉声道,这不是小事情,上下嘴唇一碰,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庶妃知道,她甚至是深思熟虑过的,刚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也是因为此事事干重大,一般人不会这般铤而走险。
可姜贵人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当初她被打入冷宫,那是板上钉钉出不来的事,况且后续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
最后都松懈了,自然不是要放过她,而是姜贵人身体状况着实有些差,她本身有些自暴自弃,她们在对方粒米都进不去的时候,才不再关注。
一个放弃生志的将死之人,突然间养的珠圆
玉润到能够勾引皇上,这其中没有一点小九九,是办不到的。
她更倾向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事关她女儿的生死,她不打算放弃。
“是,嫔妾确定,姜贵人处必有巫蛊。”她说着就忍不住心酸,小四儿躺在榻上,软绵绵的一小团,被子盖在身上,连点起伏都没有。
钮祜禄妃轻叹一口气,淡淡道:“此事不宜声张,等本宫禀明皇上之后,再暗自发落,你看如何?”
她非得主张,那么她和姜贵人之间,就必须死一个了。
可怜小四儿还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最后结局如何。
张氏点头,她心里火急火燎的难受,一刻也等不得,可也知道这事是她急不来的,必须慢慢等待。
“倒是劳烦娘娘了。”她按捺住心中烦忧,轻声道。
钮祜禄妃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对于此事,她是乐见其成的,但是作为一个掌控后宫俗务的妃嫔,她必须中正。
将事情不偏不倚的叙述清楚,她细细又通读两边,这才将折子递上去。
事关姜贵人,梁九功不敢擅专,赶紧将折子递给康熙。
“姜贵人?巫蛊?”康熙看了就觉得荒谬。
点了点下颌,康熙冷笑,她一得宠,后宫里就疯了,各种事忙的跟什么似得,不肯有一刻消停。
他若是稀罕什么人,就是她们的仇人。
不弄死是不肯罢休的,姜贵人那软乎乎傻敦敦的性子,你若说她冲出去仪容不端打人他是相信的。
你说她能细细谋划,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巫蛊的事来,着实令人诧异。
她若是有这样的心机,之前何苦沦落到奄奄一息任人践踏的地步,现下是长进了,可仍旧又软又甜。
“可拿出什么具体证据了。”他道。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梁九功摇头,看着康熙阴沉的面色,噤若寒蝉。
“打回去。”他板着脸道。
他现下还明确表示,要护着姜贵人,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诡计都往她身上使,就是按头让他放弃她。
康熙缓缓吐出一口气,弄姜照皊就是弄他,他不答应。
梁九功垂眸应下,对于姜贵人的得宠程度,进一步得到认知。
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碰到巫蛊这样的事,他都不愿意妥协,不
管找什么理由借口,那都是放心上了。
他刚刚跨出殿门,又被康熙叫了回来。
“将姜贵人接到乾清宫住两日,把翊坤宫好生的清理一遍,别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康熙冷声道。
“喳。”梁九功躬身应下,皇上这心偏到咯吱窝了,下的命令也极有意思。
说是不信有这回事,没有证据给打了回去,却又让他把姜贵人请过来,清理翊坤宫。
而姜照皊看着梁九功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些诧异的。
“住乾清宫去?”她不敢。
闲疯了才要日日和康熙凑到一块,这远香近臭的,万一闹出点什么不更加难过。
可是康熙都已经发话,那自然是不容置疑。
“成。”姜照皊无所畏惧。
这翊坤宫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出自乾清宫,她去游玩几日,以后可以跟孩子吹嘘,当年她也是在乾清宫住过的人。
这个只能住帝王的宫殿,也被她染指过。
施施然的拍拍手,姜照皊起身就走。
临走前用系统扫描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留,这才笑吟吟道:“走呀。”
梁九功躬身,他这会儿也有些相信姜贵人没有猫腻了,能走的这么潇洒,身后必然干净。
再说这翊坤宫每一个物件,基本都经了他的手,有什么和没有什么,他比姜贵人还门清。
姜照皊带着田田和白蒲、白苏,这就往乾清宫去了。
郭络罗氏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担忧。
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施施然便走了,留下梁九功善后,她的身姿过于潇洒,以至于郭络罗氏很难将她跟大祸临头联系在一起。
等到了乾清宫,康熙正在忙,没有空安置她,还是一个宫人安排的,就在康熙住的东偏殿挨着的抱厦,地方虽然小,但是这地界不一般。
“贵人您安心住下,皇上交代了,您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便是。”这宫人约莫二十出头,收拾的很是利索。
姜照皊笑着应下,好奇的看着室内,瞧的出来,这里头的一应摆设,都是刚收拾好的,地上的水痕还未干。
在炎热的夏季,倒是显得阴凉舒适了。
“成,我知道了。”
送走宫人之后,就听白蒲道:“这是皇上跟前的大宫
女,名唤书香的,她瞧着最是慈和不过。”
瞧着两个字用的好,将剩下不能说的话,就这么明确的表达出来。
“唔。”乾清宫大宫女啊,这样的职位,比一些不得宠的小庶妃还有脸面。
毕竟天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哪能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闲闲的靠在榻上,姜照皊懒洋洋的摇着手中团扇,皱眉思索,今儿这唱的哪一出。
倒像是康熙知道了似得,但是她有些不大确定,毕竟这种处理方式,也太过匪夷所思。
把被告给接到乾清宫来,这是明晃晃的庇佑。若是张氏和幕后指使知道了,岂不是又气的肝疼。
害,这么一想还挺爽。
姜照皊闲闲的吃着樱桃,心里五味陈杂,她现在所受的优容,总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妃嫔接手,到时候就是她尝遍康熙的冷漠无情了。
她特别安然惬意,一点难受劲都没有,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看书休憩,当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寝宫了。
等晚间康熙忙完,终于想起来她的时候,还担心她不习惯,便先问了书香:“姜贵人如何?”
她仔细想了想,表示姜贵人很好,甚至比在翊坤宫都好。
康熙不禁失笑:“果然是个蠢的。”
一边笑着,一边往她那去,到的时候就见她翘着腿坐在廊下,一点拘束劲儿都没有。
这么一想,她是真的相信他,不由得更高兴了。
“看什么呢?”康熙问。
姜照皊将手中的书展示给他看,都是瓷窑相关的书,她却看得很是入迷。
“你看的懂?”康熙问。
这书枯燥又晦涩,非常难读,他也只粗略的翻了,没有太过深入。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她笑着应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当初在冷宫的时候,嫔妾魂飞天外,一直以为自己是要死的。”
姜照皊将书合上,神色安详:“后来嫔妾侥幸没死,就想着能不能做出点什么事来,好让自己没白活一场。”
“原本的姜照皊已经死了,嫔妾在心里缅怀她,也希望她能永久留存。”她抬眸,宫灯的光芒照耀在她眼里,熠熠生辉,漂亮极了。
见康熙神色中有些心疼,她不禁笑了:“其实也不打紧,人生各种机遇,生既是死,死既
是生。”
说完她神情恬静的窝进康熙怀里,软声道:“嫔妾在家里的时候,得了一块小小的碎玻璃,水晶似得透明,能在阳光下折射出完美的光泽。”
“那一小块,让嫔妾可威风了,小姐妹想要看一眼,是要夸十足才成的。”她骄矜的抬了抬下颌,在康熙意味深长的眸光中,柔声道:“好听话都爱听嘛,您别笑。”
这一番类似剖心的话,康熙尽数听在耳中,摸了摸她顺滑的发丝,他笑:“行了,心比天高,多少匠人都没研究出来玻璃怎么弄的,被你一个小女子弄出来,岂不是太过打脸。”
这话她就不服气了,但是她也不能反驳,毕竟明清时期,对于女子的压迫,那是一年比一年严苛,到了这时候,满人的习俗也被侵蚀不少。
她小时候还能随心所欲地打马出街,但是现下已经不行了,姑娘家出门知道羞赧了,要坐在有遮挡的马车里头。
胆大的就打开窗户,若是计较些的,就覆上薄纱,再没有以前的潇洒痛快。
而这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越来越严重,渐渐的裹小脚都会出来。
“您且等着,您看这泥土都能烧出精美的瓷器,嫔妾相信这敲门肯定是在原料上,到时候一样一样的换!从泥土到石头、到矿石、金属等,挨个试一遍,嫔妾就不信了。”
“我泱泱大清,还比不得蛮人。”
她做了总结语,那精致的下颌都快翘天上去了。
康熙看的高兴,她的想法新颖大胆,都说她变了,叫他瞧来,还是原本的样子,整天不着调,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常人能想到这一茬吗?也就她骄纵跋扈,有时候折腾人,就是这法子,让人挨着换,做不好就罚。
“随你高兴,找点事做也不错。”省的跟后宫其他人一般,无事生非。
想了想,康熙决定还是给她透个信儿,将今儿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毕竟巫蛊大事,着实太过严重,这一次陷害不成,必然是有第二次的。
“嫔妾知道,已经烧掉了。”她老老实实的回,一边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是嫔妾起夜瞧见的,一打眼瞧见了黑影在忙活,吓得魂飞天外,当时就是诸天神佛一顿祈祷,
幸而无事,等那人走了,便挖出来瞧瞧是什么东西,一看是这玩意儿,当时就烧了。”
见康熙神色不明,姜照皊摸了摸脸颊,小小声道:“肯定是嫉妒嫔妾得宠。”
歪打正着,还说对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有多说。今天听她絮絮的说了这么多话,了解她心中些许想法,还挺令人高兴的。
“憨憨。”他笑骂。
姜照皊一梗,将脸埋到他怀里,懒得说话了。
紧接着就被打横抱了起来,康熙蹭着她鼻尖笑:“朕的憨憨。”
可别。
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康熙登时闷笑,小心的把她放在软榻上,这才柔声道:“行了,朕去沐浴,你要泡香汤吗?”
她摇头,大热天的泡香汤那跟蒸桑拿有什么区别。
夏日炎热,热的人心烦意乱。用凉凉的水冲过后,才觉得舒服很多,可惜穿个衣裳的功夫,身上又汗津津的,教人恨不得再回去泡凉水里去。
等她回去,就见康熙斜倚在榻上,琵琶衫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连裤子也不穿了,只穿着亵裤,手里打着扇,神情明显的不耐烦。
不像个日理万机的帝王,倒像是个小老头了。
“要不吃个西瓜?”清凉解暑,夏日必备。
康熙想了想,还是懒得动弹,稍微动一动,就是满身的汗,可又不到端午,天还没真正的热起来,不到避暑的时候。
“算了,吃了还得重新去漱口。”他懒洋洋的回。
姜照皊点头,她也懒得动,爬上床将康熙往外头拱了拱,留下她能摊开手脚的空地,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被子。
“睡吧。”康熙拍了拍她,示意她赶紧睡。
这么热的天,连西瓜都不想吃,更别提是运动这种累活了。
两人再次纯洁的躺在一张床上纯睡觉,姜照皊闭上眼睛,转瞬的功夫就睡着了。
康熙艳羡的看着她睡这么快,不由得笑了。
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个亲吻,康熙眉目柔和的替她顺了顺发丝,看她睡得七仰八叉,锦被踢到床角,又拽回来给她肚子盖好。
他没忍住摸了一把她平坦的小腹,真真好看极了,非常美丽动人的弧线。
“嗯~”感受到异物,姜照皊轻哼了一声,康熙便从
她亵裤中抽回手,不再闹她。
只是勾起的兴头,怎么也下不去。
躺着静候片刻,依旧没有和缓,康熙无奈,又不忍心叫醒她,便只好闭着眼睛背佛经。
太皇太后喜欢这个,他便也研究了些,更别提这宫里头的妃嫔,个个佛经不离手,他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些。
笑了笑,康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他从来不曾压抑过自己,这是头一次。
第二日一大早,康熙有些无法面对自己的亵裤,脱掉扔在一旁,又洗漱过换了新的,这才出门。
梦里头的场景,让他回味无穷。
姜照皊若是像梦里一样主动可爱,那该有多好,可惜她总是大胆又矜持,教人又爱又恨。
细细回味了一番,康熙想,总得哄着她顺了才是。
而姜照皊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乾清宫和翊坤宫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小小的宫室,不能随意走动。
然而对于张氏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皇上会偏心成这样,实打实的证据拿出来,竟然视而不见,直接将对方庇佑到乾清宫,这不是告诉她,他保定她了。
小四儿是他的公主,竟不如一个女人重要吗?
她不服气。
怀里的小四儿奄奄一息,眼瞧着出气多进气少,她这颗当娘的心,难受的火烤一样。
瞧瞧,果然如此,这小四儿又严重了些,那女人便住进乾清宫了。
皇四女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额娘,便闭着眼睛不动了,她着实虚弱的紧,一声额娘便是拼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一声细细弱弱的额娘,便让张庶妃红了眼,她心尖尖上捧着的姑娘,为何要为她人铺路,全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乖,睡吧,一觉睡醒,你都好了。”张庶妃擦了擦眼泪,动作轻柔的看着她。
皇四女已经回答不了,她眼睫颤动,算是回应了。
张庶妃看的心酸,她的孩子没了,她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不管如何,就算要了她的命,也得让姜氏哪个贱人陪葬。
她打开衣柜,拿出那套保管的最好的衣裳,那是老款式了,衣裳还有些磨毛,陈旧的不成样子。
瞧着也没
有什么花样,不过是素青的袍子而已。
穿上这衣裳,她不敢多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撕裂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乾清宫,她像是走在了刀尖上,每一步都疼的厉害。
怀里的小四儿没什么重量,她总觉得,还不如裹着小四儿的毯子重。
小四儿睡着的样子可真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为什么她的阿玛,不肯爱她一次呢。
“容禀,张氏求见。”她垂眸,神情执拗。
梁九功看到她,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啊魔障了,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主儿稍候,奴才这就去。”他低低的回。
等他回了大殿,康熙笑吟吟的问:“姜氏寻你?可是缺了什么?”
梁九功呼吸一滞,垂眸低声道:“是张庶妃抱着四公主求见,万岁爷可要传唤?”
“抱着小四儿?”康熙一听,心里就涌出怒气来,那孩子体弱,哪里经得起颠簸和暑气。
“去,让钮祜禄氏将她领走,好生的教导宫规,既然她不稀罕小四儿,那便留到乾清宫,朕一并养着,不许她带回去。”
原本想说给姜贵人养着,可若是个健康的孩子,给了也就给了,小四儿的脉案日日呈上他的案头,着实没多少时日了,给她就是害了她。
万一站不住,到时候养出感情来了,她心里难受不说,也要受旁人攻歼。
毕竟孩子是在她手里没的,这能操作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若是操作得当,一条戕害皇嗣的罪名,她都扛不住。
梁九功躬身退下,看向殿门外翘首以盼的张庶妃,心里有些愁,这到底该怎么说呢。
如实传达了皇上的意思,看着张氏一脸晴天霹雳的样子,他不由得惋惜,好好的不成吗?非得闹,闹到最后,还不是自损。
“这怎么能成呢?小四儿这么弱,经不得风吹雨动,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守着小四儿呢。”张庶妃喃喃自语。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梁九功的眼神充满祈求:“您跟皇上美言几句……”
梁九功垂眸:“还请张庶妃不要为难,奴才这还要回皇上话呢。”
看着皇四女被抱走,想着里头还有姜贵人这个吸血的人在,张庶妃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豆大的雨点啪啪往
下落,砸在人的脸上、眼睛里,刺骨的疼。
“为什么呢?”雨水混合着眼泪往下流,张庶妃想不明白,一个用了巫蛊之术的女人,为何能够虏获皇上的心,难不成还有别的咒语不成。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翊坤宫前,看着里头忙忙碌碌的奴才,就连地皮也翻了一遍,一点都没有避着人的意思,里里外外的翻,任是谁路过,都能看上两眼。
“小四儿啊。”张庶妃垂眸,若是她去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为她报仇的。
……
姜照皊很快知道张氏来的消息,毕竟她就住在乾清宫,张氏是从后门来的,人员来往也要经过她门前。
书香带着奴才往楼上去,见了她便请安,姜照皊摆摆手,看着后头嬷嬷怀里抱着的小孩子,在心里琢磨这是谁。
倒是白蒲对宫中情况如数家珍,她轻声道:“这位想必是张庶妃跟前的四公主。”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自然是都懂的。
姜照皊纳罕的瞧了瞧,没忍住皱起眉头:“这么细弱吗?”如果她没有记错,对方已经四岁了,瞧那小小的一团,跟一两岁也没差了。
“嗯。”白蒲一边擦拭着花盆,一边轻声道:“四公主生来体弱,长的也秀气,便愈加显小了。”
姜照皊点头,表示知道,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奴才过来暗示,说方才张氏抱着皇四女来的。
了解前后始末之后,她不禁皱眉,康熙为什么要把皇四女留下,离她这么近的距离,是想考验她会不会动手吗?
看向二楼,她若有所思。
张氏现下的情况,显然已经不适合再养孩子了,当人的心偏了之后,就很难再正回来。
若是皇四女现下没了,她的罪名就成实锤,也会让张庶妃拼死反扑,姜照皊认真的站在康熙的立场上想事情。
一个是新欢,一个是十年旧爱,若是打起来,疼的自然是他,那么将关键人物四公主留在身边,让太医好生照料,就比什么都强。
小四儿活着,张庶妃就不会发疯,新欢旧爱就不会打起来,就等于天下太平。
再加上乾清宫后殿就有御药房,每日都有御医驻扎,比旁的什么都强。
姜照皊没打算去看四公主,她只想离的远远的
,省的有丝毫不适,就会贴到她身上来。
正发呆,就听一旁的宫人在商讨:“用艾水洗了,也省的四公主被蚊虫咬,最后又发炎。”
短短的一句话,暴露出不少信息,姜照皊皱眉,用艾水洗漱这种事,她从小到大见的不少,但是以她个人而言,是接受不了的。
每一次洗过,身上但凡有星点伤口,必然会留黄水。
而留黄水之后,又会觉得是不是没有灭菌成功,便再用艾水洗一次,直到时间久了,从艾水防蚊虫霉菌的坑里跳出来,才哭笑不得的想,用了不舒服就停用,哪有坚持的道理。
没得对艾水过敏,还要一个劲的用,那不是自找罪受。
听宫人的话头,想必跟她有些类似。
姜照皊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好准备。
一个小公主,她做不到看着她眼睁睁的消逝在她跟前,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才知道。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一转过屏风,就忍不住怔在原地。
屏风后头烛火通明,那影子映在屏风上,格外惹人。
正发怔,就见对方纤纤玉手伸出撩水,那玲珑曲线隔着屏风更加清晰。
“呀。”对方轻呼。
康熙心里一紧,赶紧转过屏风,一叠声的问:“怎的了?”
空气寂静。
康熙看着面前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薄薄的蚕丝肚兜,上头绣着简略的细纹,这会儿正贴在她身上,那曲线毕露的样子,让他喉头一紧。
“怎的了?”克制的滚了滚喉结,康熙的鼻尖,肉眼可见的沁出细汗来。
真真难耐又磨人。
姜照皊蹙起眉头,咬着唇瓣,感受了一会儿,才疑惑道:“怎么觉得这水刺痛的紧。”
确实有些疼,但远远不到刺痛的地步,但是往眼中了说,他才会更加重视不是。
她娇软的话语明明入了耳,却像是飘渺的风,让人听不真切。
“是吗?”康熙淡淡的回了一句,方才反应过来,皱眉看她一眼,果然那平坦的小腹都有些红红的,赶紧拉着她出来,这才皱眉道:“你且收拾好,朕让医女来瞧瞧,这水有什么问题。”
姜照皊可怜巴巴的点头,羞红着脸推他:“您且出去。”她鲜少在他跟前沐浴,还
有些羞涩,特意穿着肚兜亵裤,就没打算认真洗。
可他眼神火辣辣的,极具侵略性,看的她难受。
“嗯。”康熙担心那水,一点都没闹,直接往外走去,就怕是有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除了巫蛊,毁人肌肤也有用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