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去和父皇求情,让他另立新君!”
赵伢灵坐起身子,看向李岚烨。
“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可会感到委屈?”
李岚烨点头,“当然,是委屈了三个人,或许以后还有更多人。”
“那父皇可感觉委屈,母后可感觉委屈?”
李岚烨不再做声,他们不知道。因为父亲从来都不说这事儿,他的心里只有权和利。女人对他来说当然越多越好,子嗣绵延,权力尽收手中。
只是,他若有了权利,则会失去现在拥有的情感,可是权力对男人来说是有魔力的,是众皇子都想抓在手里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赵伢灵清冷的眸子显出不想妥协的倔强,可这倔强只坚持了须臾,便土崩瓦解。
“侧妃人选是谁?”
宗文帝在和他下棋的时候就已经布置好,就坐等李岚烨入局。
“是兵部刘大人的二闺女,刘青梅。”
兵部刘大人原本和李岚烨关系就不错,他的女儿和他在一起也算相称。只要兵部在,李岚烨的这对翅膀就算有了。以后上了位,腰杆子也硬实!
赵伢灵点了点头,笑容里夹杂着些许苦涩。
“好!何时进门,我着人去准备!”
“灵儿,你……这是让我娶她?”
李岚烨心里有些堵,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快就想通了。都不想奋力挣扎一下,他都说了向父皇求情的。哪怕骂骂他,拍打他几下发发牢骚也好。
“灵儿,你别这么懂事好吗?我不忍心啊灵儿。”
赵伢灵被李岚烨抱在怀中,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眼角流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肃西王府开始了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布。赵伢灵看着满眼的红色,想起半年前她进府时的样子。那时她风光入府,转眼间她就要为他人着手准备这些。
若若站在她旁边,叉着腰,指着挂红灯笼的工人。
“挂歪了,回正一些。”
看着他们工作之余不忘小声嘀咕。
“哎!真搞不懂,娶个侧妃,这么认真干嘛!”
武义扯着脖子喊,“这回行了吗?”
若若看了一眼,“行了,行了,下来吧!”
武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满面笑容。
“若若,你怎么不高兴啊?”
若若把眼睛一瞪,“又不是你娶媳妇,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呀!”
武义想了想,好像也是。王妃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了感觉后背一凉,心想自己又说错话办错事儿了。
王府进新人,本该高兴,可是仔细想想。新人也不熟悉,脾气秉性估计需要重新磨合,会不会给他下马威都说不定,他也就没了迎新人的热乎劲儿。
赵伢灵突然回过神来。
“武义,可都挂好了?日子快到了,让人看着点,别出岔子,王爷喜事一定要稳妥。一会儿再备一间空屋子专门放侧妃的陪嫁和礼物,登记入册。
下午我去趟医馆,若若陪我去就好,你不必跟来了。”
武义点头,“好的王妃,一会儿车马备好,我让车夫送您过去。”
武义转身离开,若若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哼了一声,撅着嘴巴生闷气。
“你生什么气?”
“我怎么不生气嘛!小姐才入府半年,侧妃就要来夺宠分掉王爷对您的宠爱,就是替小姐不值。王爷当初可没说要娶侧妃的,现在到好这么快就要另觅新欢了。”
赵伢灵看向若若,冷脸训斥。
“放肆!王爷爱娶谁是他的自由,你我都无权干涉,我虽是王妃可也不是那个可以独霸一方之人。王府能否安稳,还要不生嫌隙才行,你若再生事端,我便不留你了!”
若若瞪大眼睛看着赵伢灵,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话。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生她气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重的话。
若若眼泪哗哗流下来,她知道赵伢灵这是要动真格的,扑通跪下来。
“小姐,你别生气,若若错了,不敢这么说了。你别生气,我真不敢了!”
赵伢灵挣脱开若若抓住裙摆的双手,迈开腿,向门外走去。
“你不必跟着我!”
若若呆呆的看向大门,失落的小声嘀咕。
“小姐真的生气了。”
她头也没回的跨出大门,走的决绝干脆。
赵伢灵刚到医馆门口,外面一阵骚乱。白遇被人拉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与之纠缠着。
白遇指着地上的中年男人正在说着什么,样子看着挺着急的。赵伢灵赶忙下了车,走到近前听他们讲话。
男孩子一边哭一边控诉着,他父亲看医吃药的经过。
“大家评评理啊,我阿爹在这看了医生,就是这个人。他给开了药方,我阿爹吃了药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大家看看我阿爹现在都什么样子了,昨日还能走呢,现在都不动弹了。这哪里是神医,他分明就是害命的庸医!”
白遇想过去给那男子号脉,可是小男孩不让,拉着他不让动。白遇也被气够呛,正愁无计可施之时,赵伢灵出现了。
她和白遇想法一样,先救人要紧。所以决定,先稳定一下这孩子的情绪。
“这位小兄弟,可否与我说上几句话!”
小男孩打量了一下赵伢灵,看她穿着讲究,心想应该是个说了算的人。这才停下手,跟她好好说话。
“你是何人,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能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赵伢灵微微笑了笑,“这有何难,我是宫里给贵人们问诊的御医,也是当今肃西王的王妃。不知这个身份可行?”
“你们都认识,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互相包庇,同流合污。”
“你不信我,也不要紧,我可以看看你阿爹吗?我若救不活他,这个赔给你!”
赵伢灵拿下腰间挂着的玉佩。
“这个玉佩是当今陛下御赐之物,我若说话不算话,你就拿这个去皇宫告御状,治我的罪你看如何?”
白遇一看玉佩,眼睛都瞪大了。
“灵儿,你疯了?这玉佩乃是皇上所赐,你怎么可以给一个孩子?”
赵伢灵看向白遇,“他的阿爹就是他家的顶梁柱,如果他有事了,这孩子的日子就很难过。皇上爱护百姓,心系天下,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有这块由他亲笔题写的匾额。”
她把玉佩塞进小男孩手中,“保管好它,我们先把人抬进去,地上冷,没病的人躺久了也受不了的!”
小男孩一时不知所措,这么轻易就信了这个女的,他松开拉扯白遇的手。他看了看玉佩,这玉佩上面确是龙纹,且用的是阴阳雕,看来这个女子说的话是真的。
白遇叫来医馆里的大夫,把人抬进去。赵伢灵给这男子翻了翻眼皮摸了摸脉,她感觉不太妙。
“师父把人清一下,一会儿治疗的时候不可有人打扰。”
白遇把其他多余的人请出医馆,他也走到近前摸了一下那男子的脉。这个男子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脉弱的都快没了,中毒迹象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