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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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黄色玫瑰花,去替换那无用的纸花,但是我没买上,只好从一个私人花园中 偷了个花瓶,采了一簇刚刚长出的秘鲁百合(译注:astromelia,秘鲁百合,亦称印加百合或六出花,是一种相当艳丽的花)。
老鸨指引我先到后街,然后顺着管槽,这样就没人能发现我进入了果园。司机提醒我:“保重,先生!那里面可能会发生命案啊!”我回答道:“如果为了爱情,那死了也值得。”院子漆黑一片,但是生命的光亮从窗户中跃出,嘈杂的音乐不断从六间房子中溢出。我的那间,声音特别大,因为我分辨的出那是佩德罗-巴尔加斯(Pedro Vargas)温暖的嗓音,美洲的男高音,它们夹杂着米格尔-马塔莫罗斯的博雷罗音乐(Miguel Matamoros)。推开门进去时,我气都不敢喘一下,然后发现德尔加蒂娜正躺在床上,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裸着身子,靠心脏侧熟睡着。
我在睡之前整理了梳妆台,用新电扇替换了生锈的旧电扇,然后把画挂在她从床上就能看到的地方。接着我就躺在她身边,一寸寸的检查她。她就是那个在我屋里走过的女孩:凭我在黑暗中的触觉我就能认出那是同一双手,我经常把她那纤细的脚丫与猫脚丫弄混,和我床单上一样的汗味,以及那个戴顶针的手指。难以置信的是:看着她的身体,抚摸着她的肉体,但我觉得这还不如记忆里的真实。
我告诉她:“对面墙上挂有一幅画,是我们都很喜欢人——费古丽塔画的(Figurita),他是妓院中最好的舞者。他非常善良以至于会去同情那些恶魔。他使用坠毁在圣塔-玛尔塔的雪山上(Sierra Nevada de Santa Marta,亦称内华达山)的飞机上取得烧焦的帆布做画布,用船漆做颜料,用他的宠物狗毛做画笔才得如此佳作。画中的女人是他从修道院里拐来的修女,也是他后来的妻子。我就把画放这边了,你醒来第一眼便能瞧见它。”
直到凌晨一点时我熄了灯前,她都没换过睡姿,她的呼吸真的很衰弱,以至于我只好搭着她的脉搏才能感到她的生气。她的血液在血脉中循环,仿佛唱着歌曲一般顺畅地分流入她身体最隐秘之处,然后经过爱的净化之后又回到心房。
我早上回去之前在纸上画下了她的手纹,然后拿给蒂瓦-萨伊比算命(Diva Sahibí),这样我就能读懂她的心灵。卦象如下:一个只说自己所想之人,一个完美的手工劳动者,她正与已死之人接触中,希望从死者身上得到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