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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拍她脑袋,往左边拍她头就顺势歪向左边,往右边拍就歪向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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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拉萨开酒吧,每回一录完节目就从济南往西藏跑。
我有我的规矩,只要是回拉萨,那就只带单程的路费,从济南飞到成都或丽江,然后或徒步或搭车,一路卖唱或卖画往前走,苦是苦了点,但蛮有意思的,反正在这个世界挣来的银子,少爷懒得拿到那个世界去花。
出行的时间短则半个月,长则三个月,有时候出行的线路太漫长,就把杂草敏喊过来,把家里的钥匙现金银行卡什么的托付给她。
山东的孩子大都有个习惯,参加工作以后不论挣钱多少,每个月都会定期给父母打点钱表表孝心,她知道我所有的银行卡密码,除了汇钱,她还负责帮我交水电物业费,还帮我充话费。
一并交接给她的,还有我的狗儿子大白菜。
她自称白菜的姑姑,白菜超级爱跟她,跟着我只有狗粮,跟着姑姑有肉吃有珍珠奶茶喝,还能定期洗澡。白菜是苏格兰牧羊犬,小男生狗,双鱼座,性格至贱无敌,天天觍着脸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搂着睡觉觉。
第一次和杂草敏做交接的时候,惹出了好大的麻烦,那是我第一次把她惹哭。
我约她在经七路玉泉森信门前的机场大巴站见面,一样一样地托付家产。那回是要去爬安多藏区的一座雪山,冰镐、冰爪、快挂、八字扣,叮呤当啷地挂了一背包。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盘点着,一边不停地瞅我的背包,忽然问:“哥,你不带钱不带卡,饿了怎么买东西吃?”
我说:“卖唱能挣盘缠,别担心,饿不着。”
她嘴一下子噘起来了,她那个时候对自助旅行完全没概念,把雪山攀登、徒步穿越什么的想象成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以为我要天天啃草根煮皮带。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雪山上会不会冻死人?你穿秋裤了没?”
呵!秋裤?
我着急上车,心不在焉地说:“穿了也没用,一般都是雪崩直接把人给埋了,或者从冰壁上直接大头朝下栽下来干净利索地摔成饼饼……”
说着说着我发现她的表情不对。
她忽然拿手背捂着眼,嘴瘪了一下,猛地抽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哗哗地从指头缝往外淌。
我惊着了,说:“我擦!杂草敏你哭什么?”
她齉着鼻子说:“哥,你别死。”
我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