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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切萨雷躺在自己寓所楼上的卧室内。杜阿尔特告诉他,他的母亲瓦诺莎来看过教皇,人们看见她哭泣着走出他的房间。她也想来看望切萨雷,但没忍心叫醒他。
这时,切萨雷坚持让人带他到父亲床前。他走不了路,被人抬着下了楼,来到父亲的病房。房内一股霉腐味儿,切萨雷虚弱得一下跌坐在亚历山大床边的一张椅子里。他伸出手握着父亲的手,亲吻着。
亚历山大教皇仰卧在床上,腹部因为毒素堆积而开始腐败,肺部充盈着浓稠的液体,呼吸十分困难。他不时堕入如梦般的睡眠状态,头脑经常混沌不清,但偶尔又很清醒。
他抬起头,看见儿子切萨雷坐在床边。切萨雷脸色憔悴苍白,赤褐色的头发枯涩且没有生气。看见切萨雷脸上的担忧,他备受感动。
他回想起自己的孩子们。他是否把儿子们都调教得足够好?或者,作为他们的生父,作为教廷圣父,他是否威严过度,把孩子们都毁了,让他们失去了斗志?
他一扪心自问,他曾对孩子们犯下的罪恶就仿佛一一从眼前掠过,每个影像都那么清晰、逼真、让人动情,他之前从未看到过。突然之间,他明白了。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亚历山大抬头望着切萨雷:“我的孩子,我让你受委屈了,我请求你的原谅。”
切萨雷望着父亲,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又有几分警惕。“是什么事儿,爸爸?”他说,声音轻柔得几乎让教皇落下泪来。
“我把权力说成是邪恶,”亚历山大一边挣扎着呼吸,一边说,“但是恐怕我从来没有把它解释清楚。我向你警告过权力的邪恶,而不是鼓励你仔细地审视权力。我从未向你解释过,践行权力的唯一善的理由,就是爱。”他艰难地呼吸着,喉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那又怎么样呢,爸爸?”切萨雷问。
突然之间,亚历山大觉得一阵头昏。他觉得自己又变年轻了,仍然是当年的那个红衣主教,坐在寓所内与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谈天说地,还有个婴儿在一旁玩耍。他感觉呼吸轻松了一些。“如果你的心中没有爱,那么权力就是一种错误,更重要的是,它甚至会变成一种威胁。因为权力是危险的,任何时候都可能变质。”
他似乎再度堕入梦中,此刻,他想象着儿子担任教廷大将军,想象着一次次征战、一次次取胜,他看见血腥的杀戮、野蛮的厮杀,看着他所征服的人们如何被毁灭。
他听见切萨雷呼喊着他。他听见儿子在发问,声音似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