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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月,痛失骨肉,双目失明,父亲因涉通敌入狱,满门即遭流放。
自古云的大厦一朝倾,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萧珹澧如此境地,凭着两人自小的情谊,她也定会奋不顾身的。
“不管怎么样,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谢晚苏企图安抚他,勾了勾唇角,生生挤出了一抹笑来,却是僵硬无比。
这段时日里,许是早把泪水哭干,她已经很久都难以产生情绪了。
见她如此,萧珹澧好似更偏执了,不顾一切要带她走。
“苏苏,你为何还不懂,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仁德的四皇子了,自他登上那把龙椅,就开始变得冷心冷血、残暴不仁!”
“珹澧哥哥,不要再说了……”
谢晚苏的手被他牢牢握着,始终挣脱不开。
更深疏漏,那份不安,在心底萌发,渐渐弥散。
她如何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但如今谢家蒙受不白之冤,唯剩她一人还有转圜之机,若是一走了之,谢家彻底倾覆不说,以萧珹安如今心狠手辣的性子,又会牵连多少无辜之人枉死?
她不能这么自私。
周遭一时寂寂,唯余雪夜风声,还有宫灯的影子在地上流转。
倏地,变故陡生。
纷杂的脚步声四起,迅疾如雷,渐行渐近,似要将二人团团围困。
谢晚苏下意识地回眸。
却见朦胧光影间,依稀可辨耀目冲天的火光,重重交叠的人影,还有万千簇拥下,那道带着威压、徐徐逼近的身影。
那一抹象征着帝王的玄。
厚重、庄严、深浓。
足叫她心跳如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年少夫妻时的情深意浓早已不在,她如今对着萧珹安,更多的是疏畏。
这些年来,她眼看着他一步步登临御极,不再将真面目隐藏,从前那个清致儒雅的芝兰君子不复,伪装褪去,似乎不择手段,杀伐狠辣,才是这位年轻帝王的本色。
明知他在外的所为,可偏在她面前,却还是一副温柔似水,浓情蜜意,每每听着他在床笫间一声声深情无边地唤她小字,又想起他对待政敌种种残忍狠戾的手段,曾数度叫她不寒而栗。
“有人来了,快走——”
萧珹澧强拉着要带她离开,可前路亦被阻,已是不及。
披坚执锐的羽林郎席卷而来,银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