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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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齐王殿下被酒兴大发的应将军拉去接着怒饮三百杯，应来宜便笑盈盈地缓缓为二人拉上了门。
应夫人万氏交代了候在门外的婢子几句后，拉着应无极的手向卧房走去，她走了几步，倏地又幽幽回头，那微斜的发髻上插着的翡翠步摇在月色下闪烁了点点光芒，迎着应来宜恭敬的目光，说道：“你可见到来思了？”
“有一面之缘。”应来宜如实回答。
这回答她仿佛不满意，应夫人沉思着淡淡叹了口气，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应无极摇晃着手打断，转而变成一句叮嘱：“无涯，你兄妹俩也早些休息罢。”
无涯兄妹二人目送着继母同年幼的弟弟消失在茫茫夜色下后，才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然后相视而笑。二人一路小跑，钻到所谓的后花园里，院内枯井旁堆了一些木材，这是应将军原本想要翻新宅邸用的，但近些年岭南战事吃紧，家里没有能张罗的男丁，这翻新一事一拖再拖，这再好木头经过毫无遮挡地风吹日晒，也随着斗转星移逐渐变成了腐木，就这样搁置在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后院。
但对应无涯而言却偏偏成了一个休闲避世的好去处，此刻他便是从一捆腐木下挖出一坛米酒，开坛而饮，而后递与应来宜道：“可惜今日我的好二弟不在，这我等三人共饮的场景竟恍若隔世般不知多久没有再经历过了。”
应来宜不可置否，接过酒坛，同她的兄长一般，举坛痛饮。
“大哥，靖海那边如何了？”二人几乎喝得这一坛酒见了底，就剩一小汪酒水倒映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见应无涯迟迟没有说话，应来宜关切地闻道。
“只能说是，人手不足罢。”应无涯说道，“阿妹你也知道的，现如今武将招募的远比文臣少得又少，大部分又都怕苦怕累，宁愿托关系花高价找人买一个留在京城的职位，愿意出征杀敌的壮士真的愈发地少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我的搭档陈廿郎你记得吗？”应来宜回想一番，然后点头。
“我同他自上学以来近十年的交情了，上个月，他说他老母亲孤寡一人在家里无人照料，竟辞官了！”应无涯顿了顿，神色由刚刚的愤慨转为黯淡，“我也不是不能能理解他，但是……”
应来宜看着他沉到臂弯里的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缩起来的肩膀：“毕竟父母在不远游，陈大哥早年因为在左将军那里做事耽误了给父亲养老送终，如今自然不敢再愧对母亲了。”此言一出，应无涯原本微微颤抖的身体倏地顿住，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