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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声音愈来愈自信。他的举止也很高尚。我注意他剪去了连鬓胡子。况且他的话很有道理。我不开口(我还能对他说什么呢?),他继续说:
“谁占有什么就对什么负有责任,这是先生去年教育我的,但是他好像已经忘了。对这些责任应该严肃对待,不应该轻描淡写……否则就不配占有。”
一阵沉默。
“这是你要说的话吗?”
“今晚就是这些,先生;但是如果先生逼我的话,另一个晚上我可能来跟先生说的是父亲和我要离开茂里尼尔了。”
他走时向我深深鞠躬。我还没有时间仔细考虑就喊:
“夏尔!”他说得就是有理……如果说这就是所谓占有……夏尔!我在他后面追;我在黑暗中追上他,很快说,好像让我仓促做出的决定说了算数:
“你可以跟你的父亲去说我要出售茂里尼尔。”
夏尔严肃地行个礼,不说一句话走开了。
这一切荒唐可笑。
这天晚上,玛塞琳没有下楼吃饭,叫人来对我说她不舒服。我满心焦虑,急忙上楼走进她的房间。她立刻要我放心。“这只是感冒。”她这样希望。她着了凉。
“你不能多穿点儿吗?”
“我一发冷就披上了围巾。”
“不是在发冷后穿,在发冷前穿。”
她瞧着我,想对我微笑……啊!可能是这一天开门不利使我心慌意乱——她那时若是高声对我说:“你那么在乎我活着吗?”我也不会更好听在耳里的。我周围的一切显然都在崩溃。我的手抓了东西,也不会留住什么的……我向玛塞琳扑过去,在她苍白的太阳穴上吻个不完。那时她控制不住自己,伏在我的肩上呜呜哭了。
“哦!玛塞琳!玛塞琳!我们离开这儿吧。在其他地方我会像在索伦托那样爱你。你相信我已经变了,不是吗?但是在其他地方你会感到,什么都不曾改变我们的爱情……”
我还没有治愈她的悲情,但是她已抱住了希望!
季节还是那个季节,但是天气潮湿寒冷;最后一批蔷薇花蕾未曾开就萎谢了。我们的客人早已离去多时。玛塞琳病歪歪的,但还不至于无力安排封门,五天后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