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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是被他就着酱汁喝进去的。
酒宴过半,话题很快就往下三路走,聊起新娘子跟大少爷的事来,这六个乡民之前被中年男人狠狠教育了一把,这会儿也不甘示弱。
这里头有大半都是下流的废话,只有几句是关键,让木慈跟左弦都竖起了耳朵。
比如这土楼实际上已经修了很多年,大概是从现任大老爷的祖宗就开始修这座土楼了,而这六个乡民的祖宗则是给修这座土楼的工匠,因此才有机会搬进来,成为土楼的一份子。
说好听点叫精神股东,说不好听点就是家生奴。
最早的时候,老爷没有孩子,请人来拍喜打生,好不容易大夫人把大少爷生下来,却生下个没气的死婴。当时闹荒年,正好来了一波道士,竟然把大少爷救活了,这些人还打了旱魃,只可惜没什么用途,乡亲们闹起来,大老爷就把他们赶走了。
拍喜跟打生是两种非常相似的民俗,都跟生儿育女有关,只是流行的地方不同,光看“拍”跟“打”两个字,就看得出来是跟暴力有关的,简单来讲,古人认为不育是妇女的罪过,因此要棒打婚后不育的妇女来求子。
打生光听歌谣就可见一斑:打生打生,打尔还不把孩生。
拍喜与打生差不多,只是方式略有些细节上的差别,人们用被褥蒙住不孕的妇女,用棍棒打她,打得越重说明心越诚,一边打一边要问:“有喜没?生不生?”
直到丈夫出来撒花生红枣方肯罢休,妻子自己是无权阻止的,倘若丈夫心狠一些,想换个妻子,娶个续弦,那妻子被活活打死的事也不是没有。
而打旱魃又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指畸形的婴儿,人们认为这种婴儿是旱魃转世,会引起灾荒;还有一种则是每逢干旱,人们就认为是死了不满百天的尸体怨气不散,变成旱魃,得摧残肢体,鞭打焚烧,让它不敢作怪,老天爷才能下雨,有些地方也叫打旱骨桩。
这些乡民随口一说的闲话,却包含着好几个可怕的陋习,这些习俗构建起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融入生命之中,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可自幼长在红旗下的木慈跟丁远志就听得一头雾水了。
只有左弦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已经听出其中的问题来了。
木慈不知者无畏,没听懂当然也就不害怕,见左弦的脸色古怪,不由得有点好奇,刚想开口询问,桌子忽然被猛地一撞,他立刻扭头看去,发现是中年男人吃醉了倒下去,正要起身,觉得自己也头重脚轻,眼冒金星,登时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