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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应该是在说:关你屁事。
苏卡并不知情识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你介绍?就你那蛇鼠一窝的朋友圈子,能给我介绍什么样的?
易飒想呛他两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居然真的在认真回答:“高一点的,白的。”
苏卡脸色一沉,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易飒莫名其妙,半天才反应过来,苏卡大概以为她在故意揶揄他:柬埔寨是热带国家,男女身材普遍中等,这村子又是渔村,村里人日日近水劳作,肤色大多黝黑。
她要“高的、白的”,像是存心挑衅。
易飒悻悻的。
难道怪她吗?她也只是说了真话而已。
*
晚上,易飒被请进高脚楼留宿。
房间也简陋,只一张床而已,床头上方恰好钉了铁钉,倒省了她不少事——她从水鬼袋里掏出一截结好的、有松紧绳圈的挂绳绕上去,又回头吩咐乌鬼:“你警醒一点,我让你进屋睡觉,不是让你享福的,是让你做事的,懂吗?”
乌鬼脖子伸得老长,两只小灯泡一样的眼睛凛凛的,有那么一瞬间,易飒几乎都要以为它听懂了——然而过了会,它又转头看别处了。
易飒叹了口气,有灵性的动物还是难找,她不喜欢猫猫狗狗的,听说鸡不错,智商好像比人类幼童还要高,但她常在水上混,带只鸡,都不够淹死的。
只好跟乌鬼互相凑合、互做临终关怀了。
她吹熄蜡烛,慢慢躺下去,先在颈后垫了块毛巾,又将手腕套进绳圈里:这一套都是为了预防,预防伤口会莫名其妙流血,也预防自己会失去神智、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像易萧那样拿刀子自伤什么的——绳圈越拉越紧,会阻碍她行动,乌鬼好歹是个活物,听到动静过来一推一拱,都有助于她尽快清醒过来。
一个人过活,没人相帮,总得想方设法,自己为自己创造便利,开始也觉得麻烦,但不做不知道人的适应性有多强,习惯了就好了。
她在黑暗中躺了会,婚礼的喜庆气氛好像还没散,还在溽热的空气中发酵。
易飒转头看床边。
一年多了,这个习惯总改不过来,总会在没有光的夜里、临睡前,想起宗杭。
自两人真正有交集以来,他总是跟着她住一间房:有多余的床就睡床,没床就窝沙发,再不济在她床边打地铺。
而且他是多话的,熄灯后,